南清眼里的张承逸,透着愧疚和自责,以及痛苦,望向自己的眼神是真真切切的询问,像是极度渴望得到答案,
南清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间,回想到了小时候的张承逸,又想到了昨夜的张承逸。
南清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张承逸带着伤痕的身体。他缓慢地叹出一口气,像是妥协,又像是把长久压在胸腔的气放松般的吐了出来。
他和张承逸,兜兜转太久了。
他们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互相折磨着。
太累了。
南清躲得太累,张承逸也追得太累。
过了不知道多久,南清抬起右手慢慢地盖在了张承逸手上问道:“疼吗?”语气和昨夜张承逸询问他时一模一样。
张承逸呆住了,他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点点头,视线晃晃悠悠,一会儿落在南清的手上,一会儿落在南清的脸上。
他猜不准南清的意思,也不敢去猜。
南清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疼吗?玻璃扎在身体,刀刺入肩膀,张承逸,你疼吗?”
张承逸的手开始发麻,嘴唇也情不自禁地有些轻微颤抖,南清手上的温度透过表皮,一点点侵入血液,又一点点流到心脏,他不确定南清的意思,于是他小心谨慎的,试探性地摇了摇头。
南清的手用力了几分,那温度更加剧烈地传递着。
“张承逸,头被砸在墙上很疼,被人扇巴掌很疼,被人用脚碾手很疼,我说了实话。所以你疼吗?张承逸?”
刹那之间,张承逸像是了解到了什么,密集的液体,从眼睛里漫了出来,那原本湿润的双眼,被眼泪浸泡着,手指被心脏引领着跳动,他和昨夜的南清融为了一体,格外诚实的,哽咽地说道:“疼的,南清。”
南清压低着身子,一点点朝着张承逸靠近,却又在咫尺之间停了下来,他抬手用力地抹掉了张承逸眼睛里的眼泪,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疼的,那么你记住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机会是你用那么多的痛给换回来的。”
南清目不转睛地盯着:“所以请你好好记住这份痛。”说完南清伸手用力地捏住了张承逸受伤的肩膀,张承逸的脸瞬间扭曲了。
南清在用实际行动以及言语。
让张承逸,牢牢地记住,这次机会,所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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