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认为四小姐是她两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
无论男女,能站在四小姐身边便是高攀,遑论能与她同床共枕。
说与四小姐般配,着实有点脸上贴金的意思。
她神情羞赧,眸子闪着细碎光亮。
欲骗人,先骗己。
郁枝满心想着四小姐前世今生待她们母女的好,刹那之间,真有一种自己爱极了四小姐的错觉。
“阿娘,我受够被欺负不能还手的滋味了。”
她依偎在娘亲怀里:“女儿难得有了钟意之人,阿娘成全我,好不好?”
“枝枝,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是一辈子的事。”
郁枝认真道:“一辈子能和四小姐在一起,那才好呢。”
她被那位四小姐迷了心窍,郁母劝不住她,纠结万分:“她是怎么说的?”
“奚奚自是要娶我为妻。”
她面上带笑,眸子低垂悄然掠过一抹黯然。
“要娶你?”妇人震惊。
“嗯。阿娘,我要嫁给她。”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都拦不住。
郁母做梦想的都是女儿有个好归宿,兜兜转转这归宿落到魏平奚身上,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母女二人搬回流水巷的第三天,聘礼堆满小院。
再风光妇人也看不见。
但她会听。
听周遭人们酸得不行的赞叹声,听她们议论枝枝嫁的哪家有钱人。
为了瞒住郁枝是给人做妾的事,魏四小姐顺了美人意,大费周章的在郁母面前做了一场戏。
等到郁枝‘出嫁’的那天,郁母感伤地抱着女儿,有说不完的话。
郁枝听着娘亲不厌其烦的嘱咐,忍着没落泪。
嘱咐完,妇人转身‘看’向女儿今后的仰仗,摸索着伸出手。
魏平奚一身明艳喜服,主动搭上她。
事到如今劝不住主意正的女儿,郁母只能盼望这位四小姐当真是个好的。
“那日老婆子打了你,是我不对,伤可好了?”
“早就好了,岳母宽心,您该打我。我还得谢谢岳母成全我与枝枝。”
四小姐一张嘴抹了蜜的甜,郁母容色稍霁,仅仅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替女儿说几句话:
“枝枝从小养得娇气,爱哭,你不要嫌她爱哭,有的人天生比旁人心思敏感、泪多,哪日她哭得惹你烦,求你别恼她。”
于她们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做戏,包括她站在这,仍然是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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