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说,也太欺负他们了。”
四小姐云淡风轻,颜如倾笑趴在桌子:从初见他就直觉表妹不是温顺的绵羊,绵羊装久了,不再装了,牙尖嘴利实在好气人。
“这样很好。”
“对!很好!”
颜如毓恳切道:“既然是虎,千万别再做回羊。”
不说虎啸山林,虎啸整个魏家总可以罢?再厉害些也行,再厉害些,省得被人欺负。
他们表兄妹说说笑笑,话里的深意透着秋日的凉,宛若一把藏锋许久的剑终于要出鞘,剑气四溢,削下一片血肉来才罢休。
郁枝看着侧颜冷淡的四小姐,觉得她好生危险,又好生厉害。
……
颜家双璧终究有其他要务在身,不能久留,逗留半月,已是招得魏老爷子不满。
两兄弟懒得理会外人怎么想,总之住在魏家的这段日子,棒极了。
见识过表妹的另一面,见到她与郁姑娘若有若无的情意绵绵,委实不好意思打扰小两口你侬我侬。
他们住在这,连累表妹调.戏美人都不能尽兴,实在罪过罪过。
临走那日见到前来送行的大忙人姑父,仪阳侯英俊逼人,人到中年仍然容颜不改,与姑母站在一处倒也算得良配。
颜如毓颜如倾拱手辞别,魏家门口堆满人。
“姑母,有机会来京城住段日子,不止祖父想你,父亲和母亲也想你!”
颜如倾坐在马背喊完话又朝四小姐挥手,声音更大了些:“表妹!喜酒姑且不喝了,改日你们来京,哥哥们为你们摆上几桌!”
魏平奚笑吟吟回道:“多谢表兄。”
颜如毓最后与魏老爷子、姑父姑母见礼,翻身上马,扬鞭直出陵南府。
他们前脚走,老爷子拂袖而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本着‘长兄如父’的原则,几日前颜如毓特意寻了魏大公子在比武场切磋,长兄如父,却纵容底下的胞弟不做人,该打。
颜如毓不客气地断了魏大长剑,算是给表妹出了口恶气。
至此,魏家三位公子都被折了颜面,人刚走,他们不好对嫡妹冷眼相向,只当睁眼瞎地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祖孙不和,兄妹不睦,仪阳侯顾及发妻,看看嫡女,又看看嫡女身边的娇弱美人,语气晦涩:“如愿了,就别再闹了,闹给外人看,不嫌丢人。”
魏平奚眉目凉薄:“确实很丢人。”
她微微弯腰。
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仪阳侯自讨没趣,去捉发妻的手,被魏夫人冷漠避开。
母女俩站在一条线上无声对抗,魏汗青脸色白了青,青了白,不显年岁的俊脸眉毛皱起,软了腔调哄夫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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