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给我尝尝你的!”她转头招呼离自己最近的顾微雪,伸了手就要来接酒坛子。
顾微雪笑了笑,回手避开:“自己酿的酒自己解决。”她说着,冲着对方一眨眼,“我这坛要送人的。”
顾月见一听,哼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给我喝,云悠哥哥也不会喝你的啊,长姐酿的酒一定比你的好喝。”
顾微雪抱着酒坛站起了身,一回头,恰好看见顾紫菀也正抱着她的酒埕往这边走。
“长姐,”她扬声冲着不远处唤了一声,扬起手,“我先走了,去找个人!”言罢,她眸光一转,落在顾月见脸上,笑道,“谢啦,若非姐妹相助,我一时半刻还真不知道怎么从爹面前脱身呢。”
说完,也不等顾月见从愣怔中回过神,便转身挥挥手,径自走了。
顾微雪一路抱着酒坛子往东翻过两座山坡来到了一片竹林里,又往深处继续走去,不久,一间林中精舍便出现在了不远处。
她熟门熟路地推开后门走了进去,刚绕到前院,就冷不丁突然有个声音咋呼了起来。
“雪丫头!”一个黑发黑须,个头矮小,相貌有些丑陋的男人原本正在院中和自己的弟子忙碌,一见到她,立刻便丢了手里的活儿快步走了过来。
“你来得可真巧,快来看,”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往东北角的那张石桌前拽,“你去年设的那个残局被人给破了!”
顾微雪一怔,顺着他的目光也往桌面上看去——棋盘之内,黑白子纵横,那黑子棋路霸道凌厉,一往无前披荆斩棘。她原先看那本古书时从未想过这个局居然还可以这样拆,不觉一时看入了迷。
“是谁破的?”她不由好奇心起。
“我哪儿知道是谁,反正是从城外头来的。”对方皱着眉道,“说是请我去给他兄长看病。结果才刚破了局,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细软呢,不晓得怎么的又跑了!”语气里颇有些意犹未尽的不爽。
一旁正在晒药材的小徒弟听了,笑道:“师父只记挂着他的棋局,哪里关心那么多。那位公子应是有急事才走的,依我看多半是家中生了变故,不然怎么会到手的大夫也不请走?雪姐姐你若早些时候,或许就能见到破局之人了。”
“哦,真可惜,我还想同他交流交流的。”顾微雪看着面前的棋局有些遗憾地轻轻叹了声,然后转过来,将手里的酒坛子递给了面前的人,说道,“老鬼头,我可能要离开扶风城,再也不回来了。”
黑须黑发的矮小男人险些把酒坛子掉在地上,赶紧让小徒弟抱稳拿走后,一脸愕然地抬头看着她:“你这是啥意思?”
“逃婚,”顾微雪淡淡牵了牵唇角,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我爹要把我嫁给微生家的人做继室,我食也绝过了,吊也上过了,要不是云悠,我估计已经在阎王爷那儿去报道了。我现在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靠期待就会有转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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