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噩梦被天边的一道雷打断。
林诗兰猛地惊醒,刚才的梦境太真实,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做梦时牙齿用力咬嘴唇,咬出了深深的印子,嘴里一股血腥味,她的脑袋昏沉。
雷劈下来,轰隆一声,感觉天快塌下来。
林诗兰哆哆嗦嗦钻进被窝,将棉被盖在头上。她太怕了,慌不择路地摸到手机,找出谭尽的电话拨了过去。
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谭尽“喂”了几声。林诗兰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没挂电话。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他的呼吸声。
吸气,再吐气。
她温热的脸贴着冰冰的玻璃。
漆黑的世界里,她双手捧着玻璃罐头。
罐头里面装着她的爱人,与浅浅的规律的潮汐。
她随着他的呼吸而呼吸。
良久后,悬在半空中的心脏回到地面落定,林诗兰终于有了回到现实的实感。
“外面打雷,我害怕,做了个不好的梦……”
“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声音。”
听出她说话浓浓的鼻音,他用非常非常温柔的声音问她:“做了什么梦,要不要讲给我听?”
林诗兰欲言又止:“算了吧,只是梦而已。”
“噩梦说出来,就不会成真了。”
谭尽这句,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本着摆脱噩梦的想法,林诗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做的梦跟他叙述了一遍。
她的梦,是第三个时空真实的事件,所变形出的更恶劣版本。
林诗兰从没跟谭尽表露过:她很在意别的时空谭尽选择了别人。
当时,他极力向她解释“那个答应表白的谭尽不是我”,她还调侃过他:“你还老拒绝人家,说不定,你跟她挺有可能的”。
她没表露过,却一直介意。再加上睡前和谭尽吵的那一架,林诗兰的脑子胡思乱想,这才把不安带进了梦里。
谭尽在林诗兰家门口。
为防止下一次打雷,她又吓到,林诗兰开始说梦的时候,谭尽就出门往她家走了。
停在她家门前,听她说完噩梦的谭尽没有给予她安慰。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林诗兰以为他睡着,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谭尽说话了。
“林诗兰,我想收回我许下的誓言。”
脑子嗡嗡地响,她内心宛如被轰炸过,留下一片焦土。
——收回誓言。
这不是一句“轻巧”的,可以“随便说说”的话。
话不能乱说的,尤其他俩都深知,一句话一个誓言背后,能有多么庞大的力量。
他们被彼此的誓言联结,才能在雨季中奇迹般地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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