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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逃婚后,曲暮酒怎么样了。

他那么好面子的人要是沦为了全江湖的笑柄,肯定要怪罪死她的。

“嘎吱——”

玄黑色的鞋底踏上头顶的铁栅。

——是谁来了?

宁柔警惕地把自己缩起来。

在黑暗中,她悄悄抬头注视着来人的方向。

“对,就是你脚下这间,把药粉倒下去就能融了铁栏。”

外头有人出声提醒了一句,声音不远不近,仿佛是外头在帮忙望风。

这声音是……阴狗?

那头顶的人是谁?

男人从怀中掏出药瓶,因着俯身的动作,他的脸从斗篷下露了出来。

俊逸的面容比起他们上一次见面消瘦了许多。那时他一身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地笑着。

不仅是面容,就连当时那股子意气奋发的劲儿也早已在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

宁柔吸了吸鼻子,想叫他的名字,声音卡了一下,眼泪就先流了出来。

丢开皱巴巴的棉被,她迫不及待地往铁栅那边伸手。

“等会儿过来,倒下去的粉会伤到你。”

男人沉声提醒了一句,熟悉的冷清声线在此刻听来是那么的令人安心。

她赶紧老实地站远了一步,在原地静静看他。

——在牢里的日子,她仔细想过说服兰戎放她走的说辞、想过找花知婉帮忙的说辞,想过自救……她想起曲暮酒的时候,倒不是特别的多。

——如今魔教势力遮天蔽日,正道人人自危,没落的天辰教救不了她、只有钱多却缺乏能人的宁家救不了她,大家躲魔教就像老鼠遇到了猫。所以,指望曲暮酒前来救她,简直是天方夜谭……可他居然真的来了,只身来了。

“曲暮酒,你想清楚,救我出去说不定会给你教带来杀身之祸。”

宁柔抚着胀痛的脑袋,冷静地说道。

她当然想离开这,她不离开是会死的。按照她一贯奉行的自私利己,她不应该在这个关头假装自己是个心怀世人的圣母。但她就是,忽然有点被感动了,于是忍不住为曲暮酒考虑了一下。

男人没有停下拆除铁栏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虽然没有礼成,但我心里已经把你娶回家了。”

终于,药粉融出了一个可以勉强供人通行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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