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字正腔圆地强调道。
“哎呀,我拼音没学好,前后鼻音不分的。”柏海摊摊手,对凌凌七眨了眨眼:“林七,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完全不会!
凌凌七把头摇得两颊的肉都抖动起来了。
“今日糖分摄入过多,需消化三个月后再战。”恋爱中毒的脑子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怕再聊下去,会忍不住在柏海面前暴露智障本色,凌凌七用仅存的一丢丢理智迅速低下头,把身子转了回去。
——天呐,牧师牧师,快奶我一口,再不治疗我就要没血了。
——算了牧师,死于幸福,好像是一种很不错的死法呢。
乱七八糟脑补了一大堆,凌凌七的脊椎弯得快跟虾差不多了。
再把柏海的话嚼上几遍,她的头估计就要缩进抽屉里了。
“噗……”她用嘴巴吐出一口气,身体里却又有更多的热气冒上来。
你看到天空中那朵五色烟花了吗?
那是凌凌七扑扑乱跳的红心,爆炸了。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在跟着她炸,他们谈话的声音简直大到要炸平学校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吵闹声在某些时刻还是有作用的。
它帮助着掩盖细节、模糊焦点。
比如盯着“在抽屉里找东西找了很久的凌凌七”若有所思的莫南;比如对周遭反应完全不感兴趣、一脸漠然的柏海;或者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厕所爱好者林美……
这些人的这些举动可能永远毫无价值,也可能在某一天会变得非常重要。
对于它们将带来的影响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在此时此刻,它们都被吵闹声淹没在很深的底部,暂时地,安安静静、不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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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不寻常的对话搅得凌凌七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除了后背像木棍一样硬邦邦地挺直了十个小时、笔记乱记、三分之二的饭吃到下巴、语无伦次、间歇性焦虑……外,最后一节课她翻书还把自己的手给划伤了。
伤口细小,不痛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她突然看到自己食指的指甲缝被血染红时,她才意识到那里有个伤口。
“报告!”凌凌七把自己红肿的食指高高举起:“老师,我手受伤了,能不能去医务室借个创可贴?”
“去吧。”老师看了看教室后面的闹钟,补充了一句:“再二十分钟下课了,你处理完伤口就直接回家吧。”
老、师……凌凌七差点流下热泪。
老师是什么?老师是辛勤的园丁、同学的指路明灯、凌凌七的再生父母!老师完全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太善解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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