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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应当的,十一带罗放进了属于他的那间房,因为还得帮着准备晚饭,他将人安顿好后,略嘱咐了两句,就再度转身下了楼。
罗放很乖巧地窝在床上目送他离开,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又一个翻身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虽说希望渺茫,可说不定能在这房间里找到能联系外界的机会呢?
她先是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试探着压了压门把,果不其然已经被从外面反锁,她有点遗憾,却仍不灰心,转而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来。
房间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个十分全面的套间。床边有张木制的书桌,桌上并没有书——这年头纸质书才是奢侈品,上面只摆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隐秘处贴着不同的年份标签,想必是十一从小到大收到的生日礼物。
罗放的视线略过一打打球星卡片,最终停留在一个做工精致的金属行星仪上,很精致的小摆件,但吸引她的却并非这份精致,而是支架上的一串编号——这颗行星的编号。
虽然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但应当也算是有用信息,罗放将编号暗暗记在心里,又接着去查看屋子里的其他陈设。
因为空间有限,大件家具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只剩下两个柜子。柜子罗放不敢打开,怕被发现了不好解释,她看了一圈后发现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有点失望地叹口气,便随手拿起桌上的相册翻看。
星际时代的相册大多由特殊材质制成,可以将画面细节展示得纤毫毕现,稳定性极强,放个几十年也不会变色,既能满足人类对于实物感的追求,又不会显得与时代过于脱节。
相册的头十八张都是一家叁口的全家福,里纳夫妇没怎么见老,倒是将十一的成长过程记录得非常清楚。罗放一页页翻过去,眼见着他从小豆丁长成个壮实的小伙子,心里面的滋味一时间难以言说。
原来他在接受治疗前,竟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在过生活。
同情么?有一点,但也就那么一点,因为知道十一绝不是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更多情绪的属于钦佩——相册往后再翻,无论是校园照还是生活照,他都不曾遮掩过那张遍布烧伤的脸。
这该是怎样强大的一颗心?
罗放感叹着看完最后一张毕业照,终于合上相册放回原处,一转身才发现十一已经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了自己不知多久,表情顿时僵住。
她此地无银叁百两地解释道:“我就是睡不着随便看看。”
十一似笑非笑地一挑眉:“我也没说不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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