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沈谣趴到他腿上,献宝似的举起平板:这个剪的好棒啊。
他为了表示自己听见了,吝啬地把目光从毕业论文上移开,象征性地扫了一眼,却再也移不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熟悉的标题和投稿时间
赵荼黎目不忍视地移开,旁边沈谣还在碎碎念:UP主绝对是学过的,虽然没有江久那么专业吧,但是绝对也你看看这些专场和卡节奏,四部影片剪在一起,年代都不一样居然还能有这么完整的故事性。
他最后斩钉截铁地下结论:是个大手。
赵荼黎权当他在夸奖自己了,被迫陪沈谣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弹幕飞过去一排又一排的文艺感言,赵荼黎看完,只觉得全身都被大卡车碾了一遍。
这种费力不讨巧还有可能曝光身份的事,他再也不干了。
《绿闪》拍完,可生活却像是上了一个新台阶,四周的人都在飞速变化。
江久和殷牧垣还没正式同居,他们俩都有工作。他不要殷牧垣帮忙打通关节,在工作室当了一年半的摄影师后,拍图风格和理念很对某本时尚杂志新上任的艺术总监的胃口,所以辞了现在的工作,准备开年就跳槽。
沈钧完成了大工程,和女友在阿根廷大瀑布边住了一段日子,每天变着花样在朋友圈晒恩爱,唯恐亲戚朋友们不知道他终于尝到了爱情的甜头。跨年时映着异国他乡的烟花,他向那作家求了婚。
而沈诀,依然与富二代不咸不淡地处着,没说在一起,可到底比旁人亲密些。他的新电影席卷了全球票房,人气在国内几乎达到了出道以来的巅峰。
难得没有人作妖,日子过得让人厌倦平稳的时候,农历新年即将到来。
赵荼黎终于恋恋不舍地和沈谣告别。一年前他们合作了《寒焰》,从室友变好友,分开时并未有任何波澜,回家后分别接到了通知,沉浸在即将饰演情侣的各怀鬼胎里。
这一年他临走前把沈谣死死地按在怀里,吻顺着眉骨烙在眼皮、鼻梁,最后落在了那两片薄唇上。他仿佛叹息:真舍不得你。
沈谣回抱他,在玄关处递过去一条自己的围巾:见围巾如晤吧,注意身体。
回家那天,沈诀接的他。时隔近三年,他们终于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年少荒唐,只是到底不敢再太过亲近,他不问沈诀到底拎不拎得清,这个答案没那么重要。
我想跟妈妈出柜。沈谣坐在副驾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要我在旁边拦着吗?
他看了沈诀一眼,仿佛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最终摇头道:算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想把你卷进来。再说以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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