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拿不准她知道多少,过去两三年他和沈谣很少同时出现,父母猜测他们吵架,觉得是沈谣迟来的叛逆期。这会儿陈如瑾开玩笑般提起,沈诀只好说:是,以前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说开就好。
她频频点头,甚至很有少女气息地拍了拍手:我就说,你们俩怎么会真吵架。从小到大谣谣最喜欢你这个大哥。
这下他是彻底不知道怎么接话,扒拉掉最后几口饭:妈,我也吃饱了。
沈谣幸灾乐祸地围观了全程,给吃饱的沈诀丢过去一个橘子,互相交换眼神。
他得意忘形:也只有妈妈治得了你咯。
沈诀翻白眼:就你话多。
在家安稳地呆了几天,沈谣本来打算直接跟陈如瑾明说,被沈诀拦住了:又脑子进水了?现在提,万一妈妈翻脸了你去住哪,等过了大年,要回去之前再说,实在不行就跑,回学校去现在有片酬,不怕他们断你粮。
沈谣一想,只觉得十分在理,于是严肃地说:那我听你的,别坑我。
事实证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沈谣耐着性子在家陪父母,今年的年夜饭在他们家办,届时沈家一大家子都会来。奶奶已经谢世三五载,沈老爷子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耄耋的老人了,大家考虑到这一层,最近都是年年齐聚。
三十前一天买好了菜,陈如瑾掌勺,沈谣和沈诀都打下手。自小接受的教育里就没有君子远庖厨这么一说,沈司令压根没打算养两个绅士。
沈钧也回来了,带着他的未婚妻,相貌平凡知书达理。小儿子也有了着落,沈老爷子看上去十分开心,精神都比平时好。
下午时分,长辈们凑了两桌麻将,小辈中沈家老二的一儿一女去缠着沈诀聊天了。沈谣百无聊赖地剥瓜子,和赵荼黎隔着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人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然后脖子就被搂住,沈谣头也不抬:够了啊叔叔。
沈钧心情好,问他:小诀说你打算今年跟家里出柜,真的假的?
不沈谣本能想否认,半晌叹了口气,我没准备好,怕他们生气。
大哥肯定会生气,搞不好拿军用皮带抽你。沈钧恐吓他,我小时候被抽过,可疼,一下去就是一条红紫的淤血。
沈谣被他说得一抖,沮丧道:那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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