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荼黎咬着筷子,没说话,他感觉耳后那道伤并没有很疼了。
沈诀突兀地说:荼黎,你当着家里人出柜,万一他们捅到媒体那儿,你想过没?
他的问题早就想好了,闻言赵荼黎诚恳地说:没关系,他们还想靠我养着我妈,如果身败名裂了就没人出钱跟谁过不去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沈谣侧头看他,只觉得赵荼黎哪怕带了伤差点破相,也是帅的。
当夜沈谣和赵荼黎一起睡。他房间没有浴室,洗完后擦着头发往卧室走,刚锁了门,赵荼黎便压上来,两个人背抵门板,辗转接吻。
赵荼黎咦了一声,沈谣凑上去亲他下颌刚冒出来的胡青:怎么?
他埋在沈谣发间嗅了好一会儿,笃定地说:你换洗发水了。
缠在腰间的手臂收拢,沈谣枕在他肩上:嗯。碍于旁边就是别的卧室,两个人没敢太折腾,互相用手解决了相思之苦,才沉沉睡去。
赵荼黎自从回家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熬,轻微动静就惊醒,梦做了一个接一个。就算沈谣换了他不太习惯的洗发水,但他还是睡了放假以来的第一个无梦的好觉。
而后几天,他便死乞白赖地在沈家混饭吃。陈如瑾对他很好,视如己出,安抚了爹不疼娘不爱的赵荼黎一颗饱经沧桑的少年心。
至于沈锋,他的胞妹听说了这事后毫不留情地把他嘲笑了一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在美国他们都能结婚了,后来不知哪个字触动了沈锋,他竟然从睁只眼闭只眼进化到了旁若无人地与他们一桌吃饭。
大年初七,沈钧连忙跑路了,紧接着沈诀也装作很忙的样子,走得匆匆。
陈如瑾主动找赵荼黎谈了一次天。他们两个在客厅看电视,陈如瑾突然说:荼黎,你和小谣的事,家里怎么看的?
赵荼黎简明扼要地说:不打紧,成年之后,家就是我一个人。
他话说的隐晦,陈如瑾察觉他辛苦,也未曾多问:小谣这孩子小时候很淘,我们却宠他所以小谣比较骄纵,你们之间我不该多话,但是还是想请你有矛盾的时候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有时候,不太懂事。
赵荼黎:没关系,我很喜欢。谢谢阿姨。
陈如瑾温柔地笑起来的样子和沈谣如出一辙,她像个真正的母亲,揉了揉赵荼黎的头发:好孩子。以后节假日跟他一起回来,不介意的话把这儿当成自己家,把我当成妈妈,小谣欺负你就跟我说,别憋屈。
他坐在陌生的房子里,眼前是认识不过几天的贵妇人,她却这样轻声漫语地袒护他。赵荼黎鼻子有些发酸,他点点头:您放心。
和陈如瑾的对话,他们俩都瞒住了沈谣。过完大年回学校,最后一个学期空闲太多,沈谣和赵荼黎利用刚开学办妥手续又没课的时间,做了一次短途旅行。
他们本来的计划是白天游古镇A回酒店休息好,吃顿特色菜,晚上看夜景然后坐坐船。实际上却成了晚上在酒店做到凌晨,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走马观花的把水乡风情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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