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同事惊呼:大学!这可是有些年头了啊!易扬,赶紧换了,每次带出去破破烂烂的多不好看呀,再说你明年去英国不得给洋鬼子笑话完了么!
本来因为琴盒而内心波澜的郑辰谨听到英国时,眉头瞬间就蹙了起来。
许易扬赶紧把同事们给打发走,带着郑辰谨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车上,两人一路无言,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的郑辰谨什么也说不出,脑子里全是英国两个字。
走到家门口,当许易扬的钥匙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时,郑辰谨才幡然醒悟,他等不到进门端坐喝茶赏月了,他脱口而出: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欢别人。
说完这句话,门正好开了,许易扬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说:进来吧。
帮郑辰谨拿了一双拖鞋,许易扬问:晚上想吃什么?
许易扬。郑辰谨严肃而郑重地叫了他的名字,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欢别人,我怎么可能花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之前的十七年抹掉?我怎么可能!
许易扬到沙发旁坐下,摸着往马克杯里倒了一杯水却迟迟没有喝,马克杯依然是郑辰谨从美国带回来的那个情侣杯,他的是白色的,郑辰谨的是黑色的。
许易扬的手在杯子一圈圈地划,他说:我知道。
是的,许易扬知道。
姚昙在电视上看到了许易扬《流浪恒星》的演出,在微信上向他表达赞美,后来,他跟许易扬说起了自己表白失败那件事。
而许易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像是突然醍醐灌顶一般,笑得大彻大悟到让人心疼。
是,他该想到的,他们十七年的羁绊是不可能轻易被解开的。
这场误会,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上天有意为之。兜兜转转,他们的缘分或许已经用尽了。
可是你不累吗?所以,许易扬这样轻声问。
郑辰谨被问住了。
我刚来京城,刚刚你也听到了,团里明年公派我到英国留学,我签了服务期,而且我也不可能辜负团里的器重而离开京城。
而你的科研团队都在穗大,全国也没有比穗大做视神经研究更权威的机构,所以也不可能离开穗城。
许易扬的眼神空洞,可是却充斥着平静而刺骨的哀伤。
郑辰谨知道许易扬说的事实。
年轻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为了爱情放弃这放弃那,那是因为年轻本来就是一种资本。但是,而立之年的人们早就没有了试错的机会,放弃的沉没成本太大,哪怕是一点的动摇都可能让多年的累积濒临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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