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郑辰谨在实验室泡了一整天,这个弄了快一个月的实验做到现在也出不来个尽如人意的结果,郑辰谨心烦气躁。
为了这破实验一天没吃饭,郑辰谨点了个外卖。
骑手打电话让他下楼拿外卖的时候,他总觉得电话对面的声音有点耳熟。
郑辰谨下了楼,皱着眉打量这个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终于看出来了他是谁。
你等会。郑辰谨叫住他。
男子疑惑地转头看着郑辰谨,看了一会儿,他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马上抬脚跨上电动车。
郑辰谨上前抓住他,用力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哥到现在还看不到,你他妈知道吗!
男子慌张地扭动把手,电动车一瞬间飞驰离去,只留下亮如白昼的车灯在昏暗的校道上左摇右摆,刺眼的光跟当年的一模一样。
郑辰谨在原地站了很久,这种束手无措的无力感,竟然也和当年抱着满脸是血的许易扬时一模一样。
郑辰谨把这份外卖送给了保安大爷,然后个外卖平台打了个电话:你们平台是规定的有犯罪记录的人不能做骑手吧?所以你们怎么审核的?
郑辰谨挂了电话,双目无神地回到实验室。
他看着桌上一堆一堆的书籍和论文,看着一旁没有结果的实验,想到刚刚那个把他们的生活拉入深渊的人,想到深渊里不再有另一个人的陪伴。
操
郑辰谨把摊在桌子上的论文狠狠地拨到地上,颓废地用双手撑着额头。
他突然不明白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那个人的缺位好像让他的所有努力都孤注一掷。
但生活总要继续,还好生命里不全是崩溃,阳光依然会从裂缝里挤进来。
郑辰谨评上了主治医师,临床能力得到认可。尽管当医生很辛苦,但是却总能在辛苦之中找到慰藉。
比如他做手术帮一个孩子恢复了视力后,那个孩子对他说:郑医生,我以后也要当像你一样的医生!
郑辰谨想起了在尼泊尔遇到的纯真的孩子们,想起了那句To es, to relieve often, to fort always,想起了刻在穗大医学院牌匾上的救人救国救世,医病医人医心。
或许,这不是他学医的初心,但却是他学医的意义。
不久后,郑辰谨的科研也柳暗花明,他做出的初步成果让课题组看到了中性粒细胞这个方向的希望,不止林医生愿意留在这个方向上,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开始注意到这个方向的大好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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