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会不会这时候有点早,我之前想过告诉我妈,可也要等到她先从婚姻的阴影里走出来,不然她一定觉得我喜欢男生是她和我爸的错。
游弋听他主动提起父母,手指缠在一起:我爸妈不一样,他们和我已经脱轨了。家里聚少离多,他们对我的想法一无所知,要想他们特别是老妈不那么挫败,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方法,他们要能接受,这些年我们之间的问题才好有解决的开始。
他这个人,说得好听点叫独立自主,大实话几乎等同于留守儿童。住校之前在隔代长辈那蹭饭,高中开始住宿,周末回家还得自己点外卖,每年和父母团聚的时候屈指可数,学生时代家长会都是别的亲戚代开
游弋说,他和父母之间有心结,互不了解,也鲜少有面对面交谈的机会。他变成这样,父母不知情,其他亲戚又太远。
慕夏心下明白这种距离感带来的诸多问题,点头默许他那封明信片。
以后再说吧,像你刚才讲的,父母早晚得知道,我不想把你藏着掖着。游弋低着头说,数走过的路砖。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占据了理智,慕夏喉头一哽:什么?
游弋拉住他的手:男朋友考上最好的美院了,我憋不住,有点想昭告天下。
他们握着的手被路灯的光拉出长长的影子,慕夏侧过脸深吸一口气,另只空余的胳膊扳过游弋的肩膀,在星辰初升的夜幕下吻他。
别动,给我摆拍一下。慕夏说,掏出手机对着他们的影子按了拍照键。
游弋差点笑岔气,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说慕夏是形式主义。
按上定位发了朋友圈,慕夏得意地把他拖起来:随便你怎么说,今天就算是彻底宣誓主权了,嗯今天几号来着?
游弋边笑边说:不知道,不要记了,告白的时候你也没记下来。
也是。慕夏说,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一个夏天没剪的短发长了不少,梳开了能遮住耳朵,后头的碎发也垂到颈窝。这时走了一路微微发热,慕夏拢住发梢,在后脑扎起一个揪揪,熟练地拆下手腕上一根胶圈缠起,转身给游弋看:你说二郎神看到会不会抓我去剃头?
游弋反应了两秒钟二郎神是说他们那个凶神恶煞、成天给招财猫不愉快的教导主任,忍俊不禁,揪了把他的小辫子:神经病!
哎,我们坐的公交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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