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笑了:发短信也行啊。
翟辛恩立刻奋起反击:短信无法传达我的问候嘛。出柜儿童这个年好过吗?假期打算去哪里玩呀?
纪宵发愁地说:也就那样,假期我找了个老师补习英语,应该不出去了。
翟辛恩噢噢了两声,又和他找了其他话题。一通电话东拉西扯地打了快半个小时,翟辛恩那边好像父母催,她才恋恋不舍地挂掉,跟纪宵说:那就开学见啦。
和她聊天心情变得好多了,纪宵带着点笑意说:好的,开学见。
挂掉电话后,世界好像又剩他一个人了。纪宵翻着通讯录,好整以暇地给几个平时玩的不错的好友发去新年短信,又开了电脑挑了部普通美国大片看,中途出去若无其事地洗漱完毕,等到十二点,往被窝里一卷就睡了。
大约是旧年的最后一天见到楚澜的缘故,新年的第一个夜晚,纪宵做了个美梦。
五中的寒假放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卡着正月十五报道,而住宿的学生更要提前一天。而纪宵上学的校区是老校区,因为历史悠久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扩建不能,床位有限,每个学期新登记的住宿名额就少得可怜。
纪宵这次提早打了报告,在上学期末就找到新班级的班主任,从源头上搞定了学生宿舍自己的床位。
他谢绝了邱志军要帮自己搬行李的要求,自己打包了从商场新买的床垫,一路捆在硕大的行李箱上,愣是坐了近两个小时公交车,优哉游哉地晃荡到学校。他难得地觉得没那么气闷,仿佛淤积一整个寒假的沉默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纪宵终于承认,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在家的纵然纪楠尝试着表达某种理解,可她对自己要是真的疼爱,怎么会顺着丈夫和继女一样不闻不问呢?
他拖着箱子,先找后勤处领了宿舍号,拿着单子缴了费,独立自主地到达即将在未来两年半中度过大部分时光的宿舍楼。
五中作为历史悠久的名校,宿舍楼从外观上也饱经沧桑,侧面一排爬山虎的藤蔓在冬天的尾巴上装死。男女生宿舍相对而立,纪宵抬头看了眼那虽然很有岁月痕迹、但依旧修缮完好的门框。
宿管阿姨正在一张小桌后打毛线,带着点审视的目光看了纪宵的后勤证明,拿了张单子给他确认,又发了固定的床褥给他。
行李箱滚轮在水磨石地板上发出轻微响动,纪宵站在二楼某间宿舍前,深吸一口气,对了对房号,装作自己并非第一次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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