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看着他,就笑了他承认这样的自己太白痴,可又掩饰不住。
楚澜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落座之后才问: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相识以来,这大概是楚澜第一次主动问他什么,纪宵连忙回答:大概是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心情也很好。
然而这都什么跟什么,完全没有因果联系可言啊。楚澜愣怔了片刻,纪宵又以一种分外严肃的口吻说:空山新雨后,值得放飞一下自我。
现在是春天好么。默默地吐槽完那首诗的后半句,楚澜的筷子敲了敲碗边,像个大人一样,吃饭。
纪宵得令,唇角依然愉快地上扬着。
得以近距离观察楚澜,隔着一道狭长的餐桌,他做贼似的、又胆大包天地不时盯着楚澜看一会儿。明亮的窗户大开着,树木被雨水洗净后的草木味道,混在潮湿的泥土味中无孔不入,分明只是平凡的午后,纪宵却分外的开心。
楚澜吃相很斯文,垂眼时睫毛就搭下来,天光鼎盛,旋即在下眼睑映出小片的阴影。少年的轮廓还残留着青涩,没长开似的脸上还有婴儿肥。
纪宵想上手捏,这渴望如影随形了好一阵子。
下午本来有体育课,结果突然下了雨,一群少年人只得唉声叹气地被体育老师带回教室自习。楚澜回来得晚一些,不知他跑去了哪里,头发被濡湿了,没好气地往位置上一坐,动静之大险些惊动老师。
纪宵戳了戳周扬:他怎么了?
周扬闻声望过去,只见楚澜的侧脸紧绷着,整张脸上阴云密布,和外头雨天的铁灰色苍穹一样沉闷。他瘪嘴:不知道,心情不好吧。
可刚才不是还和同学准备打羽毛球么?纪宵白了周扬一眼。
别人的事他管不着,总不能在一个宿舍、吃两顿饭就觉得自己和楚澜好得不行,能够去关怀他心情如何了。他低头看书,把语文课本中没学到的课文当小说般走马观花了一通,仍旧放不下,只能等到下课。
一下课,楚澜就出了教室,接着不见踪影,直到最后一节历史上课他也没回来。
纪宵没办法,跑去找翟辛恩:楚澜不上课了啊?
翟辛恩习以为常地说:上学期有次也这样,后来跟我们的解释是哄女朋友去了那女的简直不要太会作妖。
纪宵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久,完全忘记了楚澜有女朋友这回事,更别提去想象他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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