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荀奚也在,穿着素白的里衣靠在床头,脖子上现出抓挠的痕迹,看见我闯进来,凶狠地望着我。
目露凶光,像披了人皮的狼崽子。
我磕磕绊绊地开口,没等说完,荀奚手一挥,我就回到了谢临的内殿。
消失前一瞬好似听到了二殿下的呜咽,又低又软,听起来可怜极了。
我没再找过二殿下,日日跟在谢临身边,盼望泽州仙君来救我。
泽州仙君一直不来,我等不及了,在深夜的时候逃跑过几次,每次刚跑出魔殿门口就被抓回来。
谢临威胁我:本来我只想要苏泽州手里的一串鬼铃,现在起码得翻个倍,你跑一次,我就多要一件仙器。
我再也不敢跑了,做了谢临的小狗腿儿,沐浴时给他搓背,用膳时给他夹菜,入寝前给他哼曲
事情简单,我却做不好。搓背的时候,给他搓了一束头发下来,每日用膳我夹的菜他嫌难吃,最后都进了我肚子里。
我是后来才知道魔界的人和修仙者一样,是不用进食的,他就是故意欺负我。
不过相比于陆言他们的欺凌,我觉得谢临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泽州仙君。
那是一个傍晚,夕阳只剩下了小半截,晚霞如胭脂一般抹在太阳两侧,夕阳的余光裹挟着绚烂的霞光,美不胜收。
泽州仙君如天神一般降落在魔殿之上,气势凛然地命谢临交出我。
我激动得眼泪汪汪,恨不得一跃而起。
谢临用剑挑起我的腰带,气定神闲地和泽州仙君谈判。
最后,谢临讹了泽州仙君一堆好东西,他还说话不算话,嘲笑了一番清虚派,啧啧叹气,说什么小家伙儿饿得脸就巴掌大。
我怕谢临说童养夫的事,情急之下朝他大声吼:闭嘴,你的脸才巴掌大!
谢临斜了我一眼,笑了笑:小没良心的,果然是清虚派的人,学到了精髓。
泽州仙君冷着脸:我清虚派的事,与你何干?
谢临懒得和他争执,嗤笑了一声,让泽州仙君带着我赶紧滚。
临走还说了句:给人小孩多吃点,他一顿得吃四五个菜式。
我难堪地揪着泽州仙君宽大的袖口,怕他嫌弃我吃得多。
回翠微峰的路上,泽州仙君温和地问我喜欢吃什么,以后让小厨房准备。
我没从他眼睛看到嫌弃,只看到了浅淡的笑意,便大着胆子说了几样吃食。
泽州仙君一一应了,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你魂魄不稳,须用心滋养,往后我教你修习术法。
他救我那次,没这么平易近人,我本就对他无比感激,闻言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泽州仙君回来后,我的处境日渐好起来,陆言再也不敢随意欺凌我,最多就是趁泽州仙君不在的时候,骂我是个赔钱货,害泽州仙君损失了不少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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