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喝了口奶茶,看着外面的长龙,感慨道,“你们店长得给你加工资了吧,生意这么好,有你一半的功劳。”
顾星被他夸奖,得意得尾巴都快翘了起来,“何止是一半,一大半好不好!”
“你可真够自恋的。”
顾星切了声,他上下打量了余弦几眼,眸中露出一丝调侃,“余老师,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穿得这么年轻,该不会要出去跟谁约会吧?”
余弦嚼着嘴里的仙草冻,无奈道,“我就是随便一穿,没有约会。”
顾星啧了声,“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要不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一个。”
余弦咬着吸管,垂眸思考了几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学习认真,成绩拔尖,每个科任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他妈对他的要求也格外严格,别说谈恋爱了,就是偷偷摸摸地看课外书都得被一顿狠揍。
在学校也不是没有女生跟他表白过,只是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毕竟他妈裴女士可是能干出哪个女孩给他写情书,她能冲到学校直接找对方班主任谈话的这种疯狂事。
对于谈恋爱这三个字,他总有种心理阴影。
在他妈的高压政策和不断鸡娃下,余弦成功地母胎solo到了本科毕业。
这个时候裴女士又开始急了,催着他找对象,列出一堆条件,说以后的儿媳妇得多高,家境得怎么样,人品如何如何,总之必须跟他完全相配。
余弦对这套所谓的标准嗤之以鼻,但也没表露在明面上,只说学校女生少,没人看得上他,就此敷衍了几年。
到了读研的时候,没有女生追他了,追他的人换成了男生。
是同院的一个师兄,长得瘦高斯文,笑容亲切。他追余弦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变着法的给他送吃的喝的,每天短信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余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打动的,等他意识到自己某一天开始关心起师兄的穿着了时,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想到了他妈。
他读小学的时候他爸因为胃癌过世了,只剩他跟他妈相依为命。
裴女士本来就性格强势,他爸过世后大概是怕再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对他的控制欲堪称变态。
余弦虽然能理解她,却也时常觉得被她过度的关心压得喘不过气来。
要是被裴女士知道,自己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看着师兄含情脉脉的双眼,余弦在感情和理智中挣扎,煎熬了半个月。
当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跟随自己的心,大胆试一次时,却看到师兄跟另一个师弟手牵手走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啊,没有回应的感情太累了,希望你理解我。”
那天,师兄是这么对他说的。
余弦没说什么,默默转身,把兜里的电影票扔进了垃圾桶。
“余老师?”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余弦回过神,这才意识到顾星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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