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一个西装男人的脸,那是谢桐山最信任的秘书。
“谢大少,谢董事长请您回家一趟。”
“我的名字没改,还是姓沈。你叫我沈先生就可以了。谢大少这三个字我可担不起。”
沈芒轻笑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上后座。
半个小时后,黑色林肯驶入谢家的主宅。
冬天的夜黑的早,沈芒踏入宅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偌大的会客厅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大少爷,老爷他在餐厅等您。”
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
沈芒微一点头,脚步加快走到了餐厅。里面灯火通明,长餐桌上除了丰盛的西餐,还摆着精致的烛台。
谢桐山坐在餐桌的另一头,脸上的笑有些疏离。
“小芒,你来了,赶紧坐下吃饭吧。”
沈芒在他对面坐下,将碟中叠好的餐巾纸展开放在膝盖上。
既然谢桐山这么喜欢表演父慈子孝,那他就陪他再演一出。
“屋子里这么暗,这些烛台怎么不点起来呢?管家,拿打火机来吧。”
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打火机,把桌上的烛台都点燃,明亮的火光照耀着橡木色的餐桌。
谢桐山喝了一口汤,终于忍不住问,“小芒,我听说你下午去了警局……”
沈芒略一挑眉,“是啊,我听律师说,谢玄青的案底太多,没个五年以上估计是出不来了。爸,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桐山形容惨淡的笑了笑,“他都进去了,你还不放过他,只在里面待五年还不够吧,你是不是希望他在里面待一辈子?”
“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他好呢?”
“小芒,我知道,那个孽子是干过很多混账事,可他才二十来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都被我娇惯坏了,你就不能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放他一马吗?”
“你让我放他一马?”
沈芒讽刺笑了声,他重重放下筷子,目光嘲讽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他想让我死,我如果放过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谢桐山眉头紧皱,“小芒,他只是年纪轻,一时接受不了你回到谢家,他本性并不坏。”
沈芒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忽然将手边的碗用力挥了出去,白瓷碎片在地板上裂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本性并不坏,呵。谢桐山,你说出这句话,不觉得良心不安吗?当年我妈大着肚子来求你,你是怎么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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