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以前吃了不少苦,为了活命沾了不少恶习。但你跟在我身后,就得给我张脸,这脏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坐得有坐相,站有站相,吃东西不能发出声音。”
月闲揉了揉江源致发红的脑门。
“小公子,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以后再学也不迟。”
沈笙道:“你就惯着他吧!”
月闲道:“阿致毕竟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要是柳师姐还在的话……”
沈笙有些无奈。
“罢了。”
月闲一喜,他就知道,只要一提柳青芜,沈笙哪怕是有天大的脾气也散了。
待江源致吃完饭,月闲拎着小包袱跟在沈笙后面,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
“小公子,这好像不是苍梧山的路吧!”
沈笙头也不回。
“不是就对了,我想先去长守派看看。”
他们一出城,月闲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幻化成一只白喙灰鹤,驮着他们二人,往长守山飞去。江源致老实坐在鸟背上,见沈笙向他望来。立时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妥,立马抱住沈笙的大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从鸟背上滚落下来。
江阳城距长守山足足有数千余里,月闲足足飞了两日,才到达长守山。
江源致从鸟背上下来时,腿还有些微微打颤。眼前金色袍角一闪,就要冲出嘴的脏话话立刻被他收了回来。眼睁睁得看着沈笙背影走远。
月闲已经变回人形,扶着江源致。
“你现在先别跟他说话,他现在来到这儿可得伤感一会儿呢。”
他们降落的地点是长守山脚下一个小村子。长守山以前是不叫这个名字的,当时,他和江东流冥思苦想几日,最后还是师姐拍板。
“那便叫长守山。”
那时候,他还跟在师姐后面傻乐,完全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涵义。觍着个大脸凑过来。
“那山脚下的小村庄也改成长守村吧。”
沈笙扫视周围。这些破损的茅屋土坯房倒比他负气离开时多上十倍不止,衍然形成一个颇为壮观的小城。
长守派灭门之时,山脚下的村民也多受波及,死伤大半。据说屠杀整整持续了三天三日,长守派一些传出送信救救的小弟子都在半路被人截杀,无一生还。
待长老会的人察觉不对赶到长守山之时,整个长守派下下已血流成河。江东流和柳青芜的尸身,就横梗在山门前。江东流临死时,还将柳青芜护在身上,一条破碎的龙尾,几乎将整个阶梯铺满,鲜血顺着阶梯,一直流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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