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衣又渐渐变成了秋衣,又过了段日子,人们穿上厚重的冬衣。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
而其中最大的事便是改朝换代,五贤王率兵一路打到了京城,势如破竹,赵奕郁守城两月,终是在第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被破了城。
新皇登基,为表开明他没有杀赵奕郁,而是将他软禁在了冷宫,还有好几位皇子,有些关着,有些便送出了宫,送到苦寒之地。
姬于烬将火盆烧得火热,屋子与外头简直是两个世界,他手上拿着把刻刀,一手把玩着一块平整的玉石,上头已经刻了些东西,他似乎有些不满意,对着光照瞧了几眼,皱了下眉。
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赵奕郁那孙子,把他软禁在宫里他还嫌七嫌八,一天到晚做些酸诗。要不是他们拦着,我早送他上西天了。”
“不过一刀的事眨眼就过,好像也没那么解气,还不如这么把他关着。”
姬于烬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挑了一下,“不过他总是捏着一块银子,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还都与你有关,这我可忍不了,反正银子我是已经拿回来了,你醒来可得给我一个交待。”
刻了好一会,姬于烬将刻刀放下,握着刻刀的手背青筋鼓起,眸子垂了下来,“怎么这么懒。”
“楚风清,该醒了。”
……
郾城的冬天没有下雪,京城听说已经落了好几场大雪了,除夕大街小巷都热闹非凡,人们都在购置年货,炮竹的硝石味萦绕在鼻端,除夕这天家家户户都糊上了春联,贴上了门神。
青鸟扶着春联,眉头紧皱:“还没正吗?”
李钰:“歪得很,你怎么连个春联都贴不齐?眼睛是歪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李钰一张娃娃脸已经完全长开了,白齿红唇生得倒是有些秀气,只是腰间的那把刀给他添了不少戾气。
旁边的仆人一句话都不敢插,明明挺正的了,李大人不敢说姬大人,就只敢挑软柿子捏。
本来贴春联落不到他们手上的,都是下人贴的,偏偏李钰这人从始至终都不长心眼,总是去招惹姬于烬,这不连带着青鸟都受了罚,被罚来贴春联,一条街的春联。
青鸟「啪」地往墙上一按,不爱搭理他了,贴完就不见了踪影,留下李钰一个人傻眼,“你主子说贴一条街啊!不是只贴这一张,你给我回来!”
等李钰回来的时候,赵离青鸟还有几个兄弟正围着火炉喝酒聊天,李钰一看这场景差点没有气炸,顿时骂道:“你们简直不是人,姬狗是我一个人招惹的吗?明明是你们一起出的主意,结果就我一个人受罚!我手都被红纸给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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