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裴与墨跟别人家孩子不一样,从来不哭不闹,也不问她要什么,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
说着说着,就难免触景生情起来。
看着屏幕上一前一后跑得飞快的猫和老鼠,裴夫人眼圈微红,十分惆怅,“小白小时候,也很喜欢看动画片,家里没有电视机,他就透过邻居家的缝隙看。”
江璨:“缝隙?”
裴夫人点头,“门不知怎么被他撬开了一些,好在口子不大,不然还会漏风。”
听完,江璨震惊且痛心。
古有凿壁偷光,今有撬缝观影!
他眼前瞬间浮现出一个瘦了吧唧的小孩,瞪着双漆黑的大眼睛,指甲一点点在门上剐蹭,再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往外看…
啊不能想不能想,这真的太可怜了!
江璨沉痛地一拳闷在自己胸口,他的公主殿下真的吃了太多苦!
吃了太多苦的公主殿下,正在高楼之上的办公室里。
裴与墨安安静静地坐在桌里,凌厉淡漠的眼尾微微挑着,钢笔懒散而随意地夹在指尖。
沈秘书送材料进来,就听着站在旁边的保镖一板一眼道:“江少爷这几日没有出门,但网购了芹菜白菜油麦菜和小葱的种子各506粒,上午用掉了200粒白菜种子…”
他有些吃惊,裴与墨对手下人要求一向讲究快准狠,这样流水账式的汇报…
但裴与墨并没有喊停,他眉宇间有些倦意,接过文件翻看,“怎么样了。”
沈秘书低声道:“裴家确实有两艘货轮夹在我们的船里进来,已经拦下了,这是清单…裴洪生说想见您亲自谈,人已经到楼下了。”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半,裴与墨侧脸线条清晰流畅,薄唇微微一抿,弧度微妙,“不见,按计划继续,让他做好该做的,不要想不该想的。”
裴洪生和裴总关系很特别,虽不知道裴总怎地又收回那点怜悯,但这也并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沈秘书应了一声,点头出去。
裴与墨问保镖:“他们还做了什么吗?”
保镖摇头,“夫人和少爷就一直在房间里。”
说着,低头查探了一番,“江少爷睡着了,裴夫人在一旁看电视,护工寸步不离地保护夫人。”
距离很近,裴与墨瞥了一眼,画面上江璨睡得四仰八叉,倒是真的没心没肺。
不由又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钢笔落在纸上的力度大了些,迸出几滴浑圆的墨珠。
临近傍晚,雨声哗哗。
沈秘书看向窗外经久不歇的大雨,敲门进来,试探开口,“裴总,今天还加班吗?”
裴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时间总会留得很晚,虽说之前也很晚,但现在真的是晚得太过分了。
不说把后半个月的工作全做了,但起码后个把礼拜肯定是有的。
再看着裴与墨依旧茂盛的头发,沈秘书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以及发顶的空虚。
虽然钱包是一天比一天丰腴,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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