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从阳台回来的时候周清睁着眼睛,闻声动了动,视线仍是不聚焦。
郁泽俯身揉了揉青年的头发,嗓音温和,带着安抚力量:“别怕,周六我带你去看一个权威医生,肯定没问题。”
周清伸出手,立刻被郁泽握住,他嗓音低哑,嘴唇颤动几下,终于近乎于气音地问了一句:“郁泽,你不介意吗?”
“我看你是想讨打。”郁泽说着,牵着周清的手在他身边躺下,将人抱得紧紧的,素来喜欢掠夺跟索取的反派,此刻恨不能将心肝都给周清,“治不好也没关系。”
郁泽说:“我就是你的眼睛。”
很俗气的情话,但在病魔真正席卷而来的时候,郁泽用了全部的真心。
周六下午,郁泽带周清准时去见瞿天,电话里唐蔚生也没细说,郁泽便以为是个很好交流,颇为健谈的青年。
然而此刻看着对面身高一米九,气势极其沉稳,严丝合缝不带一点点生气,哪怕面露笑意,也仍旧显得沉重而冷绝的男人,郁泽就知道自己天真了,能跟唐蔚生称兄道友这些年,能是什么正常人啊?
瞿天浑身上下透着跟红尘俗世的某种格格不入,说不清楚,唯一的贴合之处,就是对方跟那件白大褂,倒像个态度严谨的医者。
这应该是个心里十分矛盾,长时间在自我打磨过程中的复杂男人,周清心想,但是别说,这张脸没得挑。
“稍等,我去倒杯水。”瞿天起身。
郁泽着急知道答案,接道:“我们不喝。”
瞿天动作不停,“是我想喝。”
郁泽:“……”
等瞿天去到茶水间,郁泽俯身,他就站在周清背后,因为身量高大的缘故,很容易将周清圈在怀中,他鼻息温热,凑到青年耳畔:“这个医生很好看?你看了两眼。”
周清很会顺毛:“没你好看。”
郁泽轻哼一声,听到水声停了,立刻直起身子。
瞿天边喝水边坐下,病例他已经看过了,周清才做完检查没两天,还是找的专家,再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整理好思绪,沉声开口:“手术可以做,上一个医生给的成功几率是及格线,我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提高百分之十五,经我手的病人中,这个成功率已经算很高了,但风险我还是要说一下,第一,你这是遗传,病变的可能性比别人高;第二,术后反应不确定你能不能受得了;第三,会不会造成身体其它器官机能受损,这个一时半刻无法确定,得症状出来了才能判断。”
郁泽越听越皱眉,然后问道:“手术最快什么时候?”
“住院至少观察两周,各项体征没问题就可以手术。”瞿天回答。
郁泽有工作,周清想的是让男人先回去,他一个人住院观察铁定没问题,但这不可能,见瞿天眉宇间透出的淡淡疲倦,再想想这家医院,郁泽轻声:“瞿医生有兴趣进私立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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