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彻底不说话了。
他神情恍惚地跟着到达病区,满脑子都是柏沉故对他病情的分析。
回神的时候,他已经住进了病房,柏沉故正在床头柜上的铁盘里摆弄着东西。
他下意识向后一缩,惊吓地看着柏沉故。
柏沉故不受影响地走过来,伸手捏住他的手腕,翻转过来。
当看到自己手背上卷了边的敷料贴时,时寻才意识到柏沉故是要给他换药。
他蓦地放松下来。
柏沉故喃喃道:“实验室里教训人时不是一套一套的,现在怕什么?”
时寻立刻就不乐意了:“我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揭开伤口的疼痛所打断,他“嘶”了一声,尴尬地舔了舔嘴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那一声后,柏沉故的动作就又轻了些,连言语都顺耳了不少:“是,你什么都不怕。”
伤处重新换好药,柏沉故看了眼手表:“我下午还要上班,你就在病房里老实挂针,不许乱跑。”
时寻反问:“你不是说我还要做几个检查吗?”
“那就除了做检查。”
“那我还想去厕所呢。”时寻继续反驳。
柏沉故顿音,他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却消散得极快,恢复回之前的刻板:“那就再除了上厕所。”
时寻一怔,眼珠僵愣地转了两圈。
柏沉故是在笑吗?
以前的柏沉故就总是这样,会在他说话后莫名其妙笑起来。
那时他问过对方发笑的原因,而柏沉故的回答他至今记忆犹新——因为觉得可爱。
那刚才的笑,也会是这个意思吗?
他没断胳膊也没断腿,柏沉故竟然给他找了一个护工。
不过托了护工阿姨的福,他下午的检查总算不是一个人做的了。
一下午的时间悄然流逝。
柏沉故从办公室出来,叫住了前方的人:“钟医生。”
钟予章回头,见是柏沉故,就迎了过去:“哎,我正好有事问你呢。”
等两人近了,他才低声问道:“你今天带小齐去门诊了?”
柏沉故应声:“怎么了?”
钟予章神秘兮兮道:“你们下门诊我正好从手术室出来,就看见他激动地在走廊里打电话,你最好防着他点,他可是齐主任的侄子。”
柏沉故沉默着,钟予章干脆点透了自己的意思:“齐主任想钓你当金龟婿你知道吧?不然他干嘛不自己带侄子,反倒推给你?要是小齐把你的行踪卖给他堂姐,你怕是院里院外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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