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眉间紧蹙,瞟了眼床下的垃圾箱,这才看见里面留下的瓜子皮。
“……”
柏沉故是火眼金睛吗?就这么两小片他也能看见?
眼见事情败露,时寻决心耍赖到底,他把藏在身后的零食袋掖进被子深处,连带着几日来的不满一并输出:“你是我的谁啊,这么管着我?”
柏沉故站起身,冠冕堂皇地答道:“你的主治医生。”
他顺着时寻手臂的方向朝内探,精准地顺着他的手腕捏到包装袋,向外拉扯。
时寻急了:“瓜子你也抢?你对自己的患者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是。”柏沉故半寸不让,“投诉接待办公室每天都会接到关于我的投诉,你也可以去递交一份。”
时寻执拗地守着自己最后的口粮。
瓜子袋被捏得吱咯作响,力图做最后的挣扎。
单薄的病号服承受不住晃动,在争抢中上移,时寻的腰线悄然露出,暴露在灯光下。
两人都未曾注意,直到,柏沉故的手腕不慎擦过时寻的后腰。
腕骨滑扫的力道很轻,时寻半边身子一酥,猛地打了个激灵。
超越安全距离的对视像一颗投入潭水的石子,顷刻间泛起涟漪。
柏沉故抽回手,连带着手里未松的瓜子袋一并拽了出来。
时寻扯下衣摆,红晕局促地爬上脸颊。
病房里的灯光承载着飞舞的尘埃,在两人之间跳起一场无声的华尔兹。
半晌,柏沉故指尖交叠,折起开封的瓜子袋:“瓜子的油脂含量太高,吃多会对你的胆囊造成负担,对病情不利。”
时寻不悦地瘪着嘴,没应声。
柏沉故顿住手:“瓜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就这么馋?”
时寻反驳道:“我才吃了两颗,还没尝出味儿呢,就平白挨你这么一顿说,我委屈。”
他遗憾地往被收缴的瓜子处瞟了一眼,又无奈收回。
这时,时寻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咔嚓”声。他闻声抬头,发现柏沉故竟然在剥瓜子。
时寻无声地龇了龇牙。
不让他吃瓜子,自己倒是吃起来了,人要是不爱,还真是什么不是人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他的白眼还没翻出来,一颗瓜子却沾上了他的唇瓣,又意外落入口中。
“现在三颗了,不亏了吧?”
时寻骤然失语。
甜味快速从他的舌尖溢开,在惊愕的冲击下沿着味觉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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