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骤然发难,惊得我魂飞魄散:“我我我…我当然是郭络罗·婉莹了…”
“是吗?但你已经嫁给了我,为何还不把我送你的水仙花玉簪子戴在头上?”
原来是没见到定情信物才起了疑心,我镇定下来,找准哄他的思路:“那支簪子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怎能随便佩戴?必须搭配更加精致的衣裙和妆容,等过几天…”
还没说完,胤禩就冷笑着打断了我:“编得有几分道理,可惜,我从来都没送过你任何玉簪。”
我登时如同吞了一整个鸡蛋,被噎得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胤禩继续冷笑:“你酒醒后处处透着不对劲,据我所知,安亲王府那位最受宠的格格不喜女红,偏好骑射,读过几天书,断无七步成诗之才。刚刚我拿子虚乌有之事试探,你也能当真,你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该死的居然诈我,而且一诈一个准,我又急又气,难免口不择言:“据你所知据你所知,你很了解我?你跟我同居过?我头部曾经受伤,很多事情记不清,不信你自己用脑袋撞墙试试看!”
胤禩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隐现:“故意跟我胡搅蛮缠是吧?很好,有本事你永远别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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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后面的一处隐蔽诊室。
四名医女牢牢按住我,须发皆白的老太医手捧针袋,面色凝重地朝我走来,他双手拂过长约叁尺的布袋,指间霎时多出数支流光溢彩的金针:“福晋,据八爷所述,您现在的情况应是颅内有淤血压迫神经线,从而导致记忆杂乱缺失。只要下官以金针刺穴之法,插入您头部、脖颈及耳后的七七四十九处要穴,每天坚持半个时辰,连续两周,定有成效。”
我冷汗刷刷淌:“敢问老先生,您准备直接甩针捅我?我是人,不是大萝卜呀…”
“为免您反应变迟钝,八爷特意叮嘱下官,施术时忌用麻醉散。”老太医手掌一翻,顺势冲我头皮扎下,“福晋,想想关云长的刮骨疗伤,这点痛算什么!”
“住手,住手!我有非常重要的话跟八贝勒讲,快去找他来,不然我就咬舌自尽!”
胤禩神出鬼没地现身,挥退太医院的一干人,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瞧着我:“怎么,想通了,不死鸭子嘴硬了?”
看来今天不有所交代,休想轻易收场。
我诚恳地支起身子:“也许你眼前的我和你认知里的我相比,会有一些不同,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果透过现象看本质,我还是郭络罗·婉莹,郭络罗·婉莹也还是我。总之今生今世我嫁到了你府上,咱俩同坐一条船,我尽量安分守己,不捅娄子不就行了?”
胤禩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许久,脸色逐渐多云转晴,总算带我去给他的生母良贵人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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