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宴之后,胤禩的婚假就休完了,重新投入到繁冗的公务当中,不仅要上朝议政,还兼管内务府的一摊活。加上康熙东巡在即,有两万多人随行,是头号国家大事,各大职能机构都加班苦干,力求方方面面预备齐全。胤禩也难免忙得脚不沾地,时常深夜才回府,第二天天刚亮就又走了,我清醒的时候基本见不到他,倒是有了大片独立思考的空间。
这两个多月来,我已经比较适应穿越的人生,虽然还做不到像真正的古代女子一样,却也渐渐搞清了不少状况。
惠妃曾多次安排宫女跟胤禩同房,但他挑肥拣瘦,找种种借口,硬是拖到正式大婚也没让惠妃得逞。一来胤禩婚前都住阿哥所,惠妃有可能借机在他身边放钉子,二来他怕先纳了旁人,我这个醋坛子就不嫁他了。而惠妃新送来的两姐妹,胤禩已派人查过底细,确定翻不起什么风浪,就暂且收下,权当跟惠妃缓和关系。反正惠妃只想恶心我,这二人今后过得好坏、是死是活,她全不在意。
至于婉婷,生母廖氏本是洗脚婢,在我额娘怀二胎时勾搭我阿玛,气得我额娘小产,堕下一个刚成型的男婴。后来婉婷一出生,廖氏便离奇失踪了,婉婷被送往乌尔占府上,跟一群家生子们同吃同住,本来该算半个小姐,却活成了奴才秧子。她那天巴巴的做糕点、套近乎,也是为了拉关系,谋求更好的出路。
我对这些女孩子并没有发自内心的憎恶,只觉得有些可悲可叹,她们出身低微,命运往往身不由己,要么服从主子,要么依附男人。万幸我现在是皇亲国戚,具有一定的话语权,何不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帮女同胞?
让人将禁闭已久的姐妹花带过来,她们跪在地上打哆嗦,面对我就如同老鼠见了猫。问她们怎么称呼,居然没名没姓,擎等着主人家赐名。我实在没辙,索性姐姐叫阿安,妹妹叫阿宁,惟愿都能一世安宁。
我也不兜圈子,直言道:“接近八爷是不可能了,你们接下来有两个选择,靠自己,或者靠男人。若选了前者,我会根据她的兴趣、特长等等,请专人进行培养,直到她能出师自给自足;若选了后者,我也会尽力替她找好下家,当她心甘情愿时,才会把她送走。”
阿安、阿宁没想到城里人这么会玩,一齐呆呆地看我,我告诉她们不用急,等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一转眼到了冬节,康熙的第叁次东巡已然万事俱备,节后就可以启程了。在古代,冬至大如年,胤禩大清早起去了圜丘坛,跟其它皇子及官员一起在康熙的率领下出席祭天大典。我也破天荒地没赖床,因为典礼结束后,胤禩要带即将随扈的九弟、十弟来家过节。
从大门口一路延伸至正院的超长红毯,半空中飘洒下的花瓣和金纸,悬挂在树枝上和屋檐下的丝带风铃…毕竟是八爷党的内部活动,我相当重视,迎宾风格前卫而浮夸,开局即王炸。
胤禟和胤俄是我的发小兼死党,相互间有福同享、有祸同闯的革命情谊已超过十年,至今仍死性不改,偷偷地朝我做鬼脸。眼看我们仨又要闹成一团,胤禩果断揽过我的腰,含笑道:“有劳福晋操办得妥妥当当,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待我们敲定正事就去用膳。”
前阵子胤禩忙到飞起,加上阿安、阿宁的去留像根刺一样横梗在我们中间,我跟他好久都没有亲密接触了。此刻被胤禩当着弟弟们的面若无其事地搂住,我心底缺失的一块仿佛自动补全了,满是踏实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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