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平静地看着陈栎,温声道,“小夜,我说了,平衡并不是温和之道。”
陈栎从齿间痛苦地咬出了几个碎字,“许敏哲,你没有人性。”
老妇人摇了摇头,“我活了一百三十多年,见多太多没有人性的事,我已经麻木了……我看过太多命运,绝大多数不可更改,所以我想我的残忍也不过是在屈服于命运。”
陈栎冷笑,“不愧是风水师,找借口都能扯上命运。”
“或许未来你会明白我的无奈,为千万人活,和为千万人死都是最伟大、最绚丽的,我也希望自己能有这么一天。”老妇人站起来,对陈栎微微欠身,“我们在等你,你的要求,我们都会答应。”
陈栎想,他来就是为了这个。
既然许如意是敏哲的儿子,那许如意的真身便是许敏哲,他代表的便是这个身为天平领袖的老风水师的利益。
不用敏哲亲口告诉陈栎,他也知道,现在风平浪静的局面,是反革和许如意做了一个交换——用自己的命换第四局出手将丛善勤永远囚于地狱。
现在的一切都是反革用命换来,所以他必须要利用自己的“存在”,为这个新生的世界守序。
至于要如何利用,他打算走最凶险也最繁华的那条路——他要公开自己的秘密,成为恐惧本身。
陈栎不再多言,动身跟着老妇人走进她房间的暗门,片刻之后,一个巨大的空间展现在眼前,原来神秘的第一局天平系统就藏在泥土巷子中。
圆桌会议上每一个人都正襟危坐,没有人遮掩面目,他们的真身袒露在陈栎眼前,这是最高的礼节。
老妇人落座后,所有人齐刷刷地盯着陈栎,只见他忽然跳上圆桌,用冷冷的眼神扫了在场一圈。
“谁是你们的头儿。”他偏冷的声线充满压迫力。
半晌一个中年人举起手。
“我要你这个位子。”陈栎毫不客气地说。
他的声音不容反驳,在场也没有人意图反驳他,中年人站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坐到了圆桌的另一边。
陈栎却没有落座,他依旧站在桌上,毫无礼节,冷峻傲慢,他冷冷地扫视一周,然后平静地开口。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第一领袖。请你们从此刻开始认真工作,履行监管十三司局和军部的责任,开放上升通道,公平考核,让每个人都享有真正的人权。”
“那样我就是堡垒,就是诺亚方舟。”
“如果你们还是屈服于什么狗屁集体利益,尸位素餐,不干人事,我就是悬在你们每个人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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