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余光一瞥,被前面的一行人吸引了注意,拢共五六个人,其中一名女子把身旁的男子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其他人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反而在看嘻嘻哈哈热闹。
当中身形最高的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一根糖葫芦,一边吃一边指点女子打人的招式。
轿子与这行人擦肩而过,赵夜阑懒散地放下帘子,没有注意到那正在吃糖葫芦的人忽然回过了头。
“燕将军,你在看什么呢?”副将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顶精巧讲究的轿子,打趣道,“难道是在看哪家姑娘?”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燕明庭鼻子翕动。
“鸡腿香!我早闻到了。”那名女子收手,被揍的男子总算能站起来了,捂着脸说,“我的姑奶奶诶,大庭广众之下给我留点面子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是鸡腿的味道。”燕明庭张张嘴,紧接着又张了一下嘴。
几个部下就等着他发话,好半天才听见他终于张嘴说出了话:“啊秋!”
几人:“……”
“呛得很。”燕明庭说完,咬掉最后一颗山楂,“走吧,你们说的最好吃的酒楼在哪?”
酒楼大堂里高朋满座,说书人在说精怪故事,醒木一拍,千奇百怪的故事就从一张嘴里飘出来,直教人拍手称好。
楼下的欢呼声与酒碗碰撞出来的喜庆声交织,二楼天字号房却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清幽安静。房中放了一把古琴,小高正要去点一名琴娘进来,就被赵夜阑制止了。
“今日就听听戏文吧。”
“好咧。”小高拉开房门,朝楼下的说书人丢了一枚银锭,喊道,“说大点声。”
说书人的声音果然大了些,他开心转身,险些撞到人,迅速道了个歉,就钻进房间里。
开门的一刹那,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阿秋!”嗅觉灵敏的燕明庭又打了个喷嚏,下意识侧头看过去,只匆匆瞥见个身着紫衣的男人,衣冠楚楚,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还欲再多看两眼,房门就已经合上了。
“将军,你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副将小声问。
“不是。”燕明庭摸摸鼻子,走进旁边的地字号房。
一个时辰后,楼下的人渐渐散了,说书人嗓子也快冒烟了,有人喝醉后起哄道:“说书的,你净讲些山野精怪,谁也没见过,你能不能讲些我们知道的人?”
“客官想听什么?”
“我就想听听天子赐婚这件事。”那人喝得醉醺醺,胆子就大了起来,什么胡话都敢说,脸上堆起了可疑的笑,“这男人嫁男人,算是个什么事啊?洞房的时候又是怎么个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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