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揉着他的指尖:“我不觉得无理啊。”
宴云何乐了:“你现在是心悦我到为我做什么都可以了?”
“嗯。”虞钦垂下眼,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反而直白地承认了。
宴云何被他弄得心中悸动,又愈发不舍了。
他凑过去亲了亲虞钦脸颊,又咬了口对方的耳朵:“那就养好身子,多长些肉,日后嫁入我们宴家来,也不会连婚服都撑不起来。”
虞钦被他叼住的那边耳垂已经磨红了,但是仍忍着酥痒,听着宴云何的胡言乱语。
不管宴云何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宴云何挑眉道:“真要嫁入我宴家,作吾妇?”
虞钦:“都好。”
哪怕宴云何现在叫他留在京城,他怕是也会说声好,甚至更希望留下,而不是离开。
千言万语说不尽,离别之日终有时。
宋文敲了敲马车的门,告诉他时辰到了,宴云何缱绻地望着虞钦,没有继续耽搁,他下了马车。
不比二人在马车中独处时的依依不舍,下车后宴云何却表现得十分克制,只隔着车窗轻轻握了握虞钦的手。
直至车前行后,才放开了对方。
感受中空荡的掌心,宴云何握紧了手。
此行不是为了分开,而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第九十六章
冬狩事发后,属于吴王封地的东平一直处于诡异的平静中。
从皇城司回信来看,这位世子一直待在府中,只有几位幕僚出入府中。
在城门送别虞钦后,宴云何就去了诏狱,与天牢中的环境不同,诏狱里陈列着各色刑具,上面血迹斑斑,空气中的气息令人作呕。
宴云何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自己曾经的老师周重华。
他立在栏栅前,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周重华,几乎要认不出这位往日的恩师。
周重华动了动身体,感觉到来人的目光,他缓慢抬起头来,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认不得人了。
从周重华身上已经得不到更多口供,这人入狱的第一日便试图咬舌自尽,虽未能成功,却也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周重华在外煽动吴王,走私军火,敛财养兵。在内利笼络文官清流,侵蚀金吾卫。
他做得足够多,要是成景帝真是一个傀儡皇帝,说不准他真会成功,在刺杀成景帝后,扶吴王世子上位。
只是周重华既是扯着为先太子佑仪复仇的大旗,难道就没有想过,哪怕换由吴王世子当皇帝,姜家仍是那个姜家,稳坐慈宁宫的仍是姜太后。
当年害死太子的真凶,仍然占据着权利的高位。
宴云何认为,周重华未必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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