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以前。”江依问:“你真被倪教授骂哭过?”
郁溪咧嘴:“怎么可能,我跟她对吵,比她还大声。”
江依轻轻摇头,蓬如云鬓的浓密卷发贴着脸颊舞动:“呵,小孩儿。”
郁溪把人抵在小院转角的藤蔓架下:“除了高三以为被退学、在你面前哭的那一次外,我只为你哭过。”
她拉下口罩,露出轻咬的下唇,委屈里透出些不忿。
江依跟着拉下口罩,唇贴上去,柔软得像晒在郁溪背后的夕阳,一点一点,晒化坚冰。
她轻吮郁溪唇角,让她放松,放弃抵挡,最后抵不住诱惑,追过来,两人唇齿交叠。
夕阳下的吻被染出不一样的温柔,江依双眸湿软,手轻抚郁溪侧脸:“是我不好。”
“以后,换我为你哭。”
郁溪想起十九岁在邶城甫遇江依,满心满意只当她是坏女人,想让她为自己哭,甚至故意带她去路边摊吃辣。
此时换来这样的承诺,却只是摇头:“不要,舍不得。”
江依轻笑,额发被晚风吹成雾,包裹住一整个即将到来的春天。
她带着一种了然,知道郁溪极有食言的可能。
当郁溪在床上,汗浸浸的背下俯拉出利落线条,去吮她眼睫上的水雾,那又是另外性质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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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溪回院里上班,贺章找她谈了一次话。
“这几年下来,陈文寻和倪未莲算是把你惯坏了。”
郁溪挑眉:“有吗?”
“这次的电影,是上头下达的宣传任务,哪容得你想怎样就怎样?”贺章跟她拍桌子:“还有,你去跟倪未莲说,让她别一起闹。”
“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你……”贺章心想我要是敢说,还找你干嘛。
郁溪正色道:“贺院,环境和政策我们不是不理解,所以我们最想讲的故事,也没要求一定加在电影里。只是这次的两个要求,一,遵照人物本身的形象,二,选一个自己满意的演员,不过分吧?”
“不过分?”贺章直瞪眼:“你知不知道这两要求一提,我要扛多大压力?”
“贺老头儿,你看你那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陈文寻慢悠悠,跟散步似迈进来:“你是不是没喝我给你的下火茶?”
贺章连他一起瞪:“别打岔,你又来袒护她。”
“不是袒护。”他把一张打印纸往贺章面前一放:“你先看看这个。”
两组人攻坚克难半个月的一组数据模型,跃然纸上,不用说,又是郁溪解决的。
陈文寻故意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也就给院里省了大几千万吧。
陈文寻笑眯眯:“老话讲恃才傲物,我这关门弟子傲是傲了点,谁让她有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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