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立场有些不同,至少我们的行动差不多是一致的。”他非常坦然,“我和禅院甚尔会配合你的行动,但我们俩的存在暂时要麻烦你帮忙保密,这个你能办到的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五条悟咧开一口白牙,“我可是最强的。”
加茂怜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谢谢啦,五条学弟。”
五条悟虽然笑得没心没肺,加茂怜却能从中瞥见一抹淡淡的颓丧,在六眼深处,细微地一闪而过,被孔雀瞳所捕捉。
他很熟悉,因为这种情绪也曾发生在他身上,努力地掩藏,但有些东西是永远隐藏不了的。
那种明知永远无法后悔的痛苦会如影随形,如同附骨之疽,不小心触碰到就会闷闷地疼。
他在上学时读到过一句话。
打翻了牛奶,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地要打翻它。[1]
加茂怜曾经深以为然,甚至在好多个深夜里,一度想把咒术界的家伙们全部拉下水,把折磨他已久的高层老头子和御三家的狗窝一起搅个天翻地覆,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态,通通一把火烧掉最好,免得夜长梦多。
好歹他忍住了,才能和禅院甚尔重新相遇。
加茂怜想,人总要学会自己收拾烂摊子,就算牛奶不小心打翻了,也得想尽办法去挣到新的一杯。
“你想他活着吗?”加茂怜好奇地问,他明白五条悟知道他说的是谁。
“私情上,当然想。”五条悟撑着脸,笑,“但如果杰真的复活了,我还是会不假思索地杀掉他。”
“真无趣。”加茂怜眨了眨眼,“看来这辈子,好学生的位置应该让给你来坐。”
五条悟反问:“换成禅院甚尔呢,若是那家伙屠杀上百个无辜平民,你身为咒术师会处决他吗?”
“不会。”加茂怜说得斩钉截铁,金灿灿的孔雀瞳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其实很自私的,就算那家伙杀了人,我也不会杀他,我只会把他锁起来,藏到任何人都无法找到的地方。”
“哇,好可怕。”五条悟吸了口气,“你简直是精神病院老大、疯批之最,完全自愧不如。”
加茂怜笑了声,“我们的情况本来就不太一样。”
如果玻璃杯太脆弱,换个带锁的金属杯,那就无论如何也不会打翻牛奶了。
加茂怜的手机响了声,他看了一眼,起身,对五条悟露出一抹放肆的笑容,“抱歉,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有情况手机联系。”
白发青年还在伤感,闻言骤然瞪大了那双蓝幽幽的眼眸,“喂,你好过分哦,我明明还在伤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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