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思看了眼就几步距离的河岸,抬手朝他们挥了挥,叫了声陆勤。
攸县的人都认识戚相思,那几个姑娘不好意思继续呆着,将东西塞给陆勤后纷纷跑开了,留下陆勤捧着那一堆礼,扔也不是,更不敢给王爷。
“汤药煮好了,还不快去帮玉石。”戚相思提点陆勤赶紧回去,陆勤朝严从煜看了眼,脚下溜的飞快,转眼人就进巷子了。
戚相思笑眯眯望着严从煜揶揄:“看来小王爷在这儿十分的受欢迎呢。”
“十哥来信了。”严从煜走到她身旁不由皱了眉头,“可吃药了?”
戚相思心中一警,想起上次忘记吃药的结果,忙道:“热在灶上呢,回去就喝。”说着又赶忙转移了话题,“郡王来信,是不是齐侧妃生了?”
“恩,生了个女儿。”严从煜知道齐家的案子了结后除了戎哥儿之外她就再没和齐家人有所联系,便多说了一句,“她应该派人给你送信了。”
“生了便好。”往回走的路上,戚相思轻笑着,“这应该是她所希望的。”在如今的郡王府中,有两个女儿对齐敏画来说才是最大的保障。
回到宅院后严从煜在主屋前停下了脚步,戚相思反应的很快,低说了声我去喝药,迈开脚步往厨房走去,正好玉石不在里面,戚相思从锅子里舀了一勺汤药倒到碗里,刚要抬手喝,严从煜进来了。
“作案工具”之一的锅盖没来得及放回去,戚相思冲着他悻悻一笑,朝着碗柜那儿挪了两步,乖乖从里面拿了一包药放到瓦罐内,倒下三碗水,端到了炉子上。
厨房里显得异常安静,灶台内时而有木柴烧咧的声响,戚相思心虚不已。半个月前她染了点小风寒,当时太忙没有喝药,几天后发了热险些累晕,之后休息了几日,师傅开的药实在太苦,戚相思见身体好了许多,病人多时又容易忘记,便自顾着把喝药的事抛到了脑后,但每每被他抓住,一回两回之后,就有了两天前的“惩罚”。
越想越脸红,戚相思抬手摸了摸双颊,一扭头,严从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眼底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就这么从容不迫的看着她,轰一阵,连耳根子都红了。
戚相思连忙起誓:“早上忘记炖上,下次绝不会忘了。”
“确实有点苦。”严从煜点评道。
他都喝着喂的她,当然知道苦!戚相思慌着把眼神撇到了墙角,看到挂在上面的雨蓑,又想起了他们刚到攸县时那一阵子的阴雨绵绵天,当时这里正闹着虫疟,他陪着她挨家挨户上门看诊,踩着泥泞浑身湿透都从未说过什么。
想到了这儿,脑海里不免响起之前红英说的玩笑话,她和小王爷之间未曾有过实质婚约,当初贵太妃娘娘求的赐婚也未曾下旨,可他陪着她离开京都城,从通州到南淮,就算满是不适应,他都一直陪着她。
她甚至相信,余生他都会陪着她。
那还犹豫什么呢:“小王爷,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人世,在这世上也只有志儿一个亲人,若是当日在墓前说的话算数......我们......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吧。”
戚相思有些紧张,咚咚乱跳的心快要蹦出,她垂下头不敢看他,平日里再能说些揶揄大胆的话,这样的事还是头一遭。
好半响都没有等到他回话,戚相思微抬了抬头,耳畔传来了他的声音:“真的?”
那样的话她是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了,于是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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