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晴这趟回来,把窗帘壁钩上的药袋子也带了过来。她和池翮在一起欢快得不得了,哪用得着这些药。
擅自停药是有反噬的,她又回到了焦躁不安的心态。
要说她有什么慰藉?那就是,她天天能听池翮哼唱那首跑调的歌,百听不厌。
另外还有,向蓓和尤月舞通过选拔,进了二十强。
尤月舞的登场惊为天人,向蓓的乐器玩得溜。两人都不是乖乖牌,特立独行。可以说这一对组合是吸睛利器。
老房子的电视早已停了。姜临晴在手机上观看了节目。她真心为两个朋友高兴。
身边那个可以与她分享喜悦的男人,却不在了。
休假期间,姜临晴突然感觉,如果她再这样一个人发呆,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假期结束,她回到公司。
张艺岚和悦地问:“小姜,散心散得如何?好些了吗?”
姜临晴:“张姐,我想继续工作。”忙碌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张艺岚笑了笑:“好,香水展览那边让小朱去驻场了。有一个新的商业展,还是由你来策划吧。”
公司里关于池翮的动向,资讯为零。
刘倩说:“可能真的调任了吧。不过啊,见不到这样的大帅哥。我觉得很惋惜。”
关于池翮的话题,姜临晴没有参与。他说走就走,是比她决绝。
*
池巍这一天出门比较晚。匆匆出去,迎面走来的是金明朗。
“金医生。”虽然有些谦逊,但池巍不怒自威。
“池先生你好。”金明朗向他颔首。
池巍问:“池翮的情况怎么样?有好转了吗?”
“池少先生的情绪缓和了,不过。”金明朗说,“他暂时开不了口。”
“好。”池巍向前走了两步,又回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金医生尽管说。”
金明朗:“池先生,你放心。池少先生他自己也在努力,他需要时间。”
池巍点了点头:“我要赶着去开会。池翮的事,麻烦金医生了。”
金明朗:“谢谢池先生。”
*
池翮没有去医院,他住在池家的一幢小楼。
照顾他的是池家的老佣人。周妈在池家待了四十年,没有人跟她讲述池少先生的状况。凭着池家人的只言片语,她自己猜出了线索。她守口如瓶,从来不对外说三道四。
周妈记得,有很多年了,池少先生不曾这样混乱过。
两个月前,池少先生也有状况,乱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好了。
这一次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很安静,令她察觉不到人。
周妈见到金明朗,迎上前去:“金医生。”
金明朗温和地笑了笑:“周妈,早啊,今天池少先生有没有什么状况?”
“没有。”周妈说,“池少先生吃了早餐,一直在楼上坐着。”
金明朗:“好的。周妈,你去忙吧,我上去跟他聊聊。”
楼上的大阳台,能眺望后花园,以及绿色青湖。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倒映在清澈的湖水。满目所见,是大自然最美丽的一幅画。
池翮常常在这里赏景,有时能赏一整天。
金明朗天天过来,说是跟池翮聊天,其实只是自言自语。
池翮不是不能说,他重复两句话:“不是我的。我要我的。”
金明朗:“池翮。”
池翮转过头来,点了点头。
金明朗没有问起,池翮的那一个同类。
当年的小池翮和现在一样,只会那两句话。年轻的金明朗比现在激进,却更加刺激了小池翮。于是金明朗摸索出一个方法,对待池翮,只能慢,用药也得轻缓。
池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金明朗的话,左耳听右耳出。
金明朗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
池翮跟着他下楼,去了前花园。
“池翮,不能往外跑,知道吗?”金明朗的口气仿佛是和小朋友说话。
池翮望他一眼,走去花园的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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