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妙旌撞了一下弟弟,悄声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
池翮扯起笑:“因为,我长大了。”
池妙旌:“我见过秦家那个千金。本来我以为她攻读到博士,会比较强势。没想到,对比我跟她,我还更霸道。”
池翮:“姐,你也知道你霸道啊。”
池妙旌揽住弟弟的肩:“当然了,谁让我最大,得罩着你这个小弟。”
吃完饭,吕薇提醒池翮:“你到走廊外等以筠。”
池翮:“伯娘,我没有开车,是打车送她回去?”
池妙旌晃了晃车钥匙:“我坐爸的车回去,你开我的车吧。”
池翮接过车钥匙。
池妙旌又说:“车在对面的停车场,左边第二排还是第三排吧。”
人要走了,吕薇还不放心,说:“一定要把以筠安全送回去。”
走廊边,池翮拿出了烟盒,像是抽签一样摇起来,摇出了其中的一支。再叼在嘴上,他没拿打火机。
服务员微笑地劝说:“先生,本餐厅禁烟。”
“知道。”池翮只是衔在嘴里,仿佛尼古丁不燃烧,也有那么些麻醉的劲头。
秦以筠跟朋友走出来,一眼望见他。
他垂眼向楼下,嘴里叼着没有点火的烟。
朋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我说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原来是看大帅哥。”
“他是我认识的,我过去跟他打一声招呼。你们别担心,他会送我回去。”说完,秦以筠到了池翮的身边。
他没有转头望她。
她向着楼下望。
金碧辉煌的宴厅里,有几个客人往来。但池翮盯着的那一个点,似乎不在人身上,他只是随便看看。
秦以筠唤他:“池翮。”
他瞥了一眼过来,眼睛是天生含笑:“秦小姐,我受我伯娘之托,今晚送你回去。”
秦以筠:“你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话,很违和。”
“走吧。”池翮把烟丢进垃圾桶。
秦以筠的朋友们还在候梯厅,见到她身边站了一个男的,纷纷打量。
“这是池翮。”秦以筠大方地介绍,“她们是我的朋友。”
因为人帅,哪怕池翮不吭声,也有独一份的气场。
到了餐厅门口,她再次跟朋友们道别。
池翮事不关己,向着停车场走去。
*
今晚有应酬,杨飞捷喝了几杯白酒。他的酒量不大好,脸上晕了红。他不急着回去,慢慢在路边走,顺便给自己醒一醒神。
夜风凉快,他晃晃脑袋,又拍拍额头。人醒了些,脚步还是虚浮,他坐在大树下的休息凳,伸长着腿,闭目养神。
就在将要睡过去的时刻,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池翮,你别走那么快。”似有娇嗔。
池翮?但这把女声不是姜临晴。
有一男和一女正往停车场走去。
男的在前,步子不快,但人高,一步迈出去。
女的跟不上,险些绊倒:“哇,池翮。”
他停下来。
她稳住身子,跳了两下:“你腿长。我穿高跟鞋跟不上。”
“嗯。”池翮又拿出烟,咬在嘴上,依旧没有点燃。
树叶低,而且密,挡住了顶上的路灯,树下有一团又黑又大的黑糊,杨飞捷就在其中。他也成了一个黑影。
秦以筠今天扎起了马尾辫,圆圆的脸蛋漾起灿烂的笑:“池翮,刚才我有个朋友问,你这么帅,有没有女朋友?”
池翮:“没有。”这是两个重音。
正正敲打到杨飞捷的听觉神经。
秦以筠:“太好了。”
影子里的人站出来,路灯照在他高阔的额头,眉目清晰。
杨飞捷在光里,暗影里的反而是池翮了。
杨飞捷:“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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