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满身伤痕换来的功勋荣耀,都被这一桩婚事毁的彻底,我父母十几年的殷切期盼,我姐姐本该美满的生活,全都毁了。
我越发气愤,气愤让我紧紧抓着手里的剑。
“别喝了。”她竟然来夺走我手里的酒壶,娇小的身子妄想扶着我去坐下:“把剑放下好不好?万一伤着你。”
她语气柔和,出乎我的意料,耐心的哄着我,想要拿走我手里的剑。
我看着她,本该让人春心荡漾的面容,却无端扎眼。
“滚开!”
我暴力的将她推开,她踩到裙摆重重的撞在了床沿上,一声痛呼,眼圈一下就红了,看着我,犹如受惊的小鹿。
“都是你。”我提剑指着她:“你选谁不好,你选我做什么?周某何德何能,让公主另眼相看?我替你出头,你毁我前程!”
她无措的看着我,一直在摇头:“驸马”
“别喊我驸马,我嫌恶心。”我被这个称呼刺激到了。
我不是驸马,我叫周玉清,是少年英才周玉清,不是什么鬼驸马。
她被我吓住了,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驸驸马。”
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除了不停的喊我驸马,试图拉我的衣裳让我冷静,再无任何办法。
酒劲上头,我越发恼怒,驸马这个称呼让我倍感羞辱,父亲因此身居险境,母亲和姐姐因此被欺,我一心维系的周家在我接旨那一刻便沦落到了任人可欺的地步。
我恨!
瞧着惊恐的她,那身耀眼夺目的凤冠霞帔,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都是我不愿意要的。
愤怒让我挥剑劈向她,可她吓哭的模样又让我有了恻隐之心。
最终,我劈掉了她的凤冠。
华丽的凤冠四分五裂,上面的珍珠宝石掉了一地,她一头长发尽数散下,我亦踉踉跄跄的跌在了地上。
“为何选我?毁我前途?”我愤愤低语,实在无法理解。
她没立刻回答我,而是抱起劈裂的凤冠,哭着冲我大喊:“又不是我选的你,你怪我做什么?”
喊完这一句,她便跑了出去,我甚至没有机会去问出自己的疑惑。
不是她看中了我,我才成的驸马吗?
洞房花烛,被我弄得一地狼藉。
宿醉到天明,我已心如死灰,沐浴更衣,被嬷嬷催促着进宫给皇上请安。
我再次看见了三公主,只是这一次,她面若冰霜,连正眼都不曾看我一眼,独自上了马车。
我骑马走在旁边,一路上都没说话,我们俩比陌生人还不如,不拿正眼看对方。
皇上政务繁忙,草草见了我们一面,说了些要互相扶持的话便让我们走了,三公主没跟我一同出宫,去了何方我也不知。
我自行回了公主府,却见嬷嬷们在搬东西,公主府的红绸灯笼也全部取下。
她们说,是三公主的意思,她见着这些红色喜庆的东西,想吐。
看来,她也厌恶这桩婚事,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并未阻止,知道三公主要搬去别的院落居住,也不曾阻止。
本就无意,同居一处,反倒羁绊。
我只求着她能趁着盛怒,与我分道扬镳。
第1774章 番外:周玉清自述(四)
后来许多日,我都不曾见过她,我们俩几乎无法碰面,吃喝起居都各有一处地方,我对此并不关心,也不在乎外面的人如何评论我们。
我能想的,只有速速与她划清界限。
她是个好姑娘,但我不能放弃我的前途。
我无兄弟帮扶,父母姐姐能依傍的只有我,我若不能出人头地,周家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公主府的日子无聊的能让我发疯,我待不住,出门走动,却听见一群人在谋划如何陷害父亲抢夺周家的兵权,我怒了,在大庭广众怒斥他们,还动了手。
我将憋闷在心里的委屈全部聚集在了拳头上,那一架打的酣畅淋漓。
但后果也严重,我被人弹劾,丢进了天牢。
监礼司的人说我干政。
我笑了,对付我,何须找这个一个理由?
天牢不是人待的地方,即便我是驸马,狱卒也没客气几分。
待在这里,我并不害怕,甚至希望皇上将我问罪,即便是将我流放边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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