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这么大了,我哪里还能作他的主。”陈大还是自打养了儿子后才收的心,到瞧着跟个正经人一样,这些年也真是个正经人的模样,都成了院士,还是医学生物科学研究所所长,领了个少将头衔,“都由着他吧。”
陈二也就是这么一说,“马家到是有些妄念,到是眼光不怎么的。”
张玫玫将话都听在耳里,只听了个寂寞,万事儿不懂的,又哪里晓得那些个什么纠葛的,更不晓得什么马家还是陈家的,就陈二也就是在她在电视上瞧见过的,这不,到是一贯的哄着她呢。
她就一个念头儿,不多嘴,兄弟俩也就这么说个事头就晓得各自的意思了,陈二先走,走之前还捏了捏她的手,颇有些不肯放手的意思。
可人总是要走的,还有事呢,还是大事件。
陈大到看着人将陈二送到门口,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儿,眼底便添了几分笑意,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回,双臂环在胸前,“昨夜里叫老二给你上了药?”
张玫玫不意他问起这个事来,眼神便仓惶起来,人也想躲避他的视线,缩着肩儿,到是跟个见不得世面的模样儿,“我、我自个儿回学校就行了。”
陈大可见着她站在自家老二边上的架式,半点不躲人的,在他跟前到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要躲开,手指指自个儿的脸,“我瞧着要吃人吗?”
“嗯?”她一时没听清,眼睛便眯了起来,疑惑地看向他。
就一看,她很快地就收回视线,眼神游移,就是不肯再落在他身上了。
陈大“哈哈”大笑起来, “老二他又不懂医,还是我权作个家庭医生,再给你瞧上一瞧?”
张玫玫脸上就烫了起来,是羞的,是怯的,还有恼的,可不敢对陈二那般就耍痴卖乖起来,“我不疼了,没事了的。”
“还是得看看,再做个彩超才好,”陈大建议道,像一点儿私心都没有,“要是里面儿伤着了,那可不是大事儿,真要得炎症的,许是还能生出味儿来,洗也洗不掉的。”
妇科这事儿,张玫玫是没看过的,从未想过看妇科的,她想着自个儿看妇科也不至于要看的,等将来、将来有了身孕,也不过是看产科的——妇科这种事,想起来就有些难以启齿的,张着腿儿,就由着人看,想想也是羞的。
于是她对妇科病这种事也就是听听过,人家都说半懂不懂的,她这真是两眼儿一抹黑什么都是不懂的,就不懂还容易多思多想,就能把普通的炎症想象成不能治的绝症,“什么味儿?”
她真有些怕的,就问了这个。
陈大叹口气,“臭味儿,长年累月的,就跟长在身体里一样,怎么也消不了。”
她脸儿都吓得白了,一丝血色全无。
见将她给吓住了,陈大同个年轻时一样到有了几分成就感,“回头叫老二闻得那味儿,你想想……”
“别说了!”她忍不住喝斥道,声儿娇娇软软的,到没有一点儿气势的。
陈大两手一摊,“你不信也没事,反正难受的到时候是你,外阴瘙痒,里面也痒,用了热水一洗稍微畅快些,没一会儿就又跟蚂蚁在里头咬着一样,叫你没白天没黑夜的难受。”
张玫玫被他几句话弄得都吓得哆嗦了,连带着身体里似乎也跟着痒了起来,脸色都白了,嘴唇上翕翕了半天才挤出话来,“你、你骗我呢。”
“我骗你做什么,”陈大老神在在,并不觉得他在吓人,讲的分明就是实话,“你自个儿往网上查查就晓得我有没有骗你。”
张玫玫这会儿还不知道某度一查都绝症的生活经验,到底还是学生,世面是见过一点儿的,社会经验也是有一点儿的,可还是不全面,就摆在面儿上的事晓得的,至于内里那些个烂了心肝的事是半点儿不知的。她稳稳心神,“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说归这么说,她立时就在手机搜索起来,不搜不知道,一搜出内容来,一条一条地看下去,手指头就越跟没了热意,越来越冷的,就这么个快到夏天的日子里头,她到是看出一头冷汗来,两边儿脸颊一丝儿血色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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