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晋！”纪软软几乎是冲过去，将人接住。
但是男人很重，纪软软被他压着，跟着她一起跪在地上。
她手上，湿热的，都是血，浓重的血腥味冲击她的鼻腔，她甚至能闻出血液的温度。
纪软软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许子晋的侧腰有一处伤，她不知道有多深，但是血液透过衣服簌簌地往外流，像地里破了的水管。
他大动脉被割破了！
“许……许子晋！” 她眼泪流了满脸，伸手死死摁在他伤口处，身上也蹭满了他的血，她叫着他，几乎是要咆哮起来:“你，你坚持住！”
“软软！”男人这个时候还有力气笑，但是他脸色发白，没有什么力气牵动面部神经，并不怎么好看。
“你之前问我，我一个床伴，急什么？”
“许子晋，你别说话，省点力气……”
“不……我……听我说完。”
纪软软心如刀绞，他要说，是因为他怕自己活不下来……不，是他觉得自己肯定活不下来了！
“纪软软，我不想只做你床伴了。”许子晋终于说出口。
“我都知道。”纪软软早就猜到了，质问她是不是欺骗他，只有动了感情，才会在乎自己的情感有没有被回应被在乎。她其实都知道了，他不需要说的，他完全可以省点力气。
“许子晋，只要你活下来，”纪软软道，“我喜欢你，我想……”
她话没说完，男人抬起手假动作遮住她的嘴，他手上血太多了，怕弄脏她，只能虚掩着。
“软软，我爱你。”
“这样事情，还是应该男人主动……”他脸色愈发白了，“如果我能活着……”
他未说完，远处传来警笛声，夹杂着救护车的声音，他体力不支，脑袋歪倒在纪软软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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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晋的手术很成功。
血在一个小时后止住了，人在八个小时后醒来的。
纪软软熬了一整夜，趴在床边睡觉的时候，一身血污还没来得及去换。
她妆都脱了，耷拉在脸上，黑一片白一片的，她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
许子晋醒来的时候，看到女人的模样，发白的脸色更白了。是被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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