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小事,但却是一个开头。
所有恶的起源总是如此渺小与不起眼,却没人想过这股恶有办法扩散至占据整个人的身体。
墨悠就是想以另一种形式成为魏蓝的唯一,但他却小看了魏蓝的能力,他终究是太单纯,觉得对方的把戏,就只会跟自己是同个阶级的把戏。
玩火上身,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墨悠更不走运,甚至身处一个没人会帮自己灭火的班级里。
等到墨悠察觉事情不对想抽身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早餐开始吃得不多,也开始不戴眼镜,一早上就会把厕所都上完,甚至小心翼翼的清乾净自己身体。
他不敢擦药,儘管伤口癒合得会比较慢,但魏蓝发现伤口有上药的味道或是触感,就会生气的将他伤口又扯开。
「那是一种印记,墨悠,我要记得我疼爱过你几次。」
墨悠这才知道他错了,错得一蹋糊涂,他不只没有成功惹怒父亲,甚至因为这些事过于丢脸,他压根不敢与父亲说。
「我错了......。」
「错了?你做错什么了?」
墨悠苦笑着摇头,却难受的低下头任泪水留下。
「别哭啊,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欸,别哭了。」
「......我他妈叫你别哭了。」
「啪。」
墨悠一时承受不住对方的巴掌,跌坐在一旁地上。
魏蓝跨上前,扯着他的衣领,想将他扒光。
但墨悠碍于一旁有许多魏蓝的朋友在看,所以双手奋力的想挣脱他,「不要,不要。」
「拿开你的手,」魏蓝无视他的挣扎,上前硬是扯开他的衣襟,「欸,你们,」他转头看向杨恆毅和其他朋友,「过来帮我抓着他,干。」
那是墨悠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和魏蓝做爱,对,墨悠甚至不会称它为强暴,因为儘管深受重伤与屈辱,他仍打从心底爱着魏蓝。
这是他的第二失策。
他没想过要爱上魏蓝的,但他却自己沦陷了。
而这才是真正最糟糕的事,因为这该死的爱使得他几乎忘了与生俱来的反抗能力,也忘了生物都有的求生本能。
人一旦接受了自身的遭遇,放下了排斥的反应,一切看似荒谬又反常无比的事物,就再也不是不正常。
他身上的痛不再是心里上的痛苦,而是唯有生理感知的皮肉痛,那些心理与尊严上的创伤和污辱,已淌于心底不被轻易发现的深处,在与魏蓝相处的时刻里,墨悠已经感知不到他们了。
看着魏蓝蹲坐在自己胸膛上,墨悠咬紧被对方塞进嘴里的手帕,闭紧双眼的哭喘着气。
「还可以再塞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可以承受更多。」
「嗯......嗯嗯,」墨悠摇着头,痛苦的发出呜咽声,似乎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他在说不要。
「欸,魏蓝,粉笔没了欸。」
墨悠听到蹲在他脚边的其他男同学说着,还从魏蓝身后探出一颗头,「都塞完了。」
魏蓝翘起嘴,看着旁边桌椅思考很久,「好吧,」然后他站起身,「起来,」他对墨悠说,然后把他拉起,「趴在地上,爬教室一圈,不要不要不要,三圈好了,三圈。」
墨悠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想完成魏蓝的命令,但却因身后过于雍塞的感触而始终无法迈开一步,低着头只能在原地用力喘着气。
口中的手帕已经被唾液浸湿,因他垂着头而滴出液体。
魏蓝看着他毫无动静的身体,嘖嘖嘴,拿过一旁的皮带在他脖子上绕了几圈后,就开始强行拖着他走。
墨悠无法跟上他的脚步,所以四肢擦伤很多,又是撞着桌椅,又是翻滚在地。
那天开始,墨悠就对粉笔很有阴影。
因为那天傍晚当他在教室的地上醒来时,只剩魏蓝和他,他先是注意到了外头过于温暖与温馨的橘红色,便看到了教室地板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的粉笔,上头都沾有许多液体,而自己身后的穴口却因塞了过量的东西过竟一时无法闭合。
那种感触让他感到羞耻,却也噁心无比。
他正枕在魏蓝腿上,魏蓝正在抚摸他的头,身上的温柔与身下的痛苦让他纠结,也让他鬱闷。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两种矛盾的情绪在心中碰撞的难受感。
看着外头橘黄色的天际,墨悠觉得有些焦虑,他捧起一旁矮桌上的热可可转过身,从靠窗坐榻起身,远离窗户来到厨房的吧檯。
他似乎是在坐榻上不小心睡了一觉。
看着散落在桌上的连环伤人案文件,他低下头啜了一口热可可,然后将马克杯放在桌上。
如果他真如此害怕那些创伤与阴影,他又为什么这么想找到魏蓝呢?他想,纠结的趴在桌上。
原来那种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优越感如此强大,让他甘愿一辈子当一隻早起鸟,最终却被烧光了羽毛再也无法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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