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场抓包的沉枝尴尬地缩着脚,眼神飘忽到乖巧窝在男人身后的猎犬上,随意编了个肚子饿的借口。
能出现在这座工厂的,哪里会有好人呢?
她没指望对方会信。
但那双澄澈的蓝眸了然地眨巴两下,没拆穿,反而朝沉枝递出了手:“下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另一边,越野车已深入传说中的“荒蛮狂野之境”——察沃。
当地人常说:纳库鲁是一只笼子,马赛马拉只不过是个动物园,安博塞利的大象都被研究傻了。你要是真喜欢野生动物,就得来察沃。
面积上达一万三千多平的东察沃国家公园,荒野营地上总能邂逅花豹、狮子、狒狒、尼罗鳄等生物,它们喜欢栖息在噶拉娜河畔营地。
用那双金棕色的瞳孔,不动声色地紧盯着急驶而过的铁皮怪物。
车轮即将碾过之处,它们在密林和灌木丛间惊鸿一现,自此消失不见。
在这里诞生的出彩故事,似乎总是逃不开“狩猎”两个字。
开车的那位嘴里叼着根马赛树枝,百无聊赖地嚼着清口。直到又沿着河岸开了十来分钟的路程,一个被棕榈树遮住大半个洞口的山洞出现在众人眼前,刹车踩出“嘎吧”一下兴奋的声音:“哟,到了。”
于屹是第一个下的车。他蹲下身,指腹按着地上那呈圆形、深度三厘米左右的脚印。
再起身时,裤兜里冒头的匕首柄都被他按下去了,手里握着的枪扔回车座。扭头吩咐牵着猎犬的几人:“里面那头最多才三岁半。换麻醉枪。”
山洞黑黢黢一片,愈往里去,腐败腥臭的气味愈浓。
于屹手里牵着条猎犬,强光手电照亮了山壁,男人宽阔的脊背隐在光亮之后,像一只蛰伏的兽。
这样的认知让身后几个被剥夺猎枪使用权的心觉稍安。
突然,他顿住了。
猎犬躁动的同时,于屹的手背向后一扬,作了个“静止”的手势,虎口攥紧狗绳,喉咙里滚出的一声:“嘘——”
距离他们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一双乌亮的眼睛,湿润着与众人对视。细短的尾巴最末端处长着一小撮粗硬的黑毛,无意识地左右扫动,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三个半月的小象,双眼里没有求生的欲望,仿佛深陷痛苦的沼泽,强烈迸发的恨意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像被他囚禁起来的沉枝。
男人手背僵了一瞬,随后缓缓攥紧,在捏握成拳的一瞬间,身后麻醉针“咻——”一下射入小象耳后。
凄厉的象鸣声响,再是重物倒地。
“于,看看它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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