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窗台,拉着「绳」,慢慢转过身,发现祁遇双臂张开护着我,又不敢靠太近,皱着眉不太放心的样子,我突然笑了笑,在他怔楞的神情下开始往下爬。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干,我知道我在做坏事,心里又害怕又兴奋。
爬到一半,我仰起头,祁遇正探出身子抓着「绳」,身后天那么蓝,那么阔,见我看着他,他说:「姐姐,你小心点。」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冲他绽开笑容,然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继续往下爬,差不多了,我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朝着地面一跃——我像体操运动员完成了高难度动作完美落地一般,举起双手。
那一刻,没有掌声,没有喝彩,唯有祁遇松了口大气的表情,我突然想到了《泰坦尼克号》,我仿佛站在船头,吹着海风,海鸥在我头顶掠过,于是我说:「我跳下来了,小鬼,该你了。」
「别不敢啊!」
他喊道:「你等我!」
当祁遇真的半个身子挂在外面的时候,我的心却开始纠起,自己不觉得危险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就一百个不放心。
就好像上手术台,红灯亮起,全麻的病人不会有任何感觉,不会哭,不会痛,能给的唯一反馈,是检测器上的数据,门外的家属却坐立难安,手术刀割在他们身上。
我张了张嘴,想提醒他小心,但又害怕突来的声音会吓到他,祁遇慢慢往下爬,可能时间太长了,我感觉脚下的绿草地似在凹陷。
当他爬到末端回头看向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张开双臂好久了,小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易碎,我想保护他。
「姐姐你接住我。」他笑。
「下来,我接住你。」我笑。
我们异口同声。
祁遇跳下来被我接住,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在力的作用下是会痛的,可我却觉得我与他像两朵棉花云,相撞不产生雷鸣电闪,而是欢笑。
他的背抵着我的前胸,我们靠在一起喘气,似劫后余生,内心雀跃。
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后悔,然而此刻我却想再来一次。
「姐姐,我们接下去干什么?」祁遇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攀爬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我说:「去看看你爸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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