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在地上追逐着树叶斑驳的光影,远处有蝉鸣和孩童嬉闹的声音传来。
严烟和薛子奇并肩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她垂眼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嘴角下撇:“这家的冰淇淋一点儿都不好吃,好苦。”
薛子奇用她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是么?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口感绵密,甜而不腻。”
“国人好奇怪,对一个甜品最高级的评价是甜而不腻。”
薛子奇干脆把冰淇淋从她手中拿走:“算了,别吃了。”
她一点苦味的东西都吃不了。
小时候他们吃小卖部里卖的叁色雪糕,严烟会把白色和粉色的吃光,留下棕色的给薛子奇,薛子奇说他刚好就爱吃那个。
驯畦妈笑他们像姐弟,互补,她爱吃的东西,他不会碰,全都留给她吃。她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有薛子奇替她收尾。
去薛子奇家蹭饭,薛子奇会把她喜欢的零食水果献宝似的一股脑塞给她。她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驯畦妈说,那是他专门给她留的。
长大后她再也没有在薛子奇脸上看到过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事实是她再也没有被别人捧在手心里过。她越来越看不懂薛子奇,看不懂她的父母,看不懂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小时候的永远指的是时间,现在大家却说永远是程度副词,当下说的永远是在说明我此时此刻很爱你,爱到愿意说出永远。
一切都变了。
“薛子奇,你那么厉害能发明时光机吗?能不能带我回到小时候?”
太阳逐渐西沉,苍翠的树叶随风而落,薛子奇的侧脸隐在暮色中,回应道:“严烟,你太看得起我了。”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