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池风说完这句就作势要跑,一副小孩子行事,编织的平底凉鞋却不方便跑动,没个三步手腕就被人拽住。
脚链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风中渐渐消散,男人揪着她的手塞进外套里,给人把衣服穿上。
“你——“他刚想训训面前的人,又见民宿的小院里人还不少,只得压下心头火气,拉着人往民宿楼里走。
还没进房间时,林皎瑜还是笑着,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歉。
进了房间不多时,她就只能哭着求饶了。
林皎瑜还是有脾气的,第二天池风还在道歉说下重手了。
她理也不理,身上被男人美其名曰“云南早晚温差太大了”裹得厚厚的,一起走在洱海边。
有新人在拍婚纱照,见新娘只穿着薄薄的纱裙,她又要闹。
“你看人家,”林皎瑜拉着池风手腕示意,“云南四季如春哪里冷了嘛。”
池风抬眼,淡淡道:“如果你也是拍婚纱照的话。”
“我——”
“婚纱照,”他打断林皎瑜的话,两个手掌捂住林皎瑜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耳朵,“想拍什么样的?”
林皎瑜愣了会儿,又低着头不看池风眼睛了。
“就...好看就行了。”
她声音弱弱的。
林皎瑜根本还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情,被池风一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和谁拍?”
池风不依不饶。
林皎瑜当然知道池风想听什么,但是她回答的是:
“实话吗?”
池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是点点头。
林皎瑜反而不说话了。
沉默,也是一种剜人心口的态度。
她对于“结婚”这个词的所有了解,除了家庭伦理剧,基本没有任何来源。
也没想过结婚,反而觉得结婚会让自己担负起很多责任。
不是不想担责,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如果没有承担起,只会对不起别人。
要做个好妻子,要做个好儿媳,还要做个好妈妈。
前两者还好,如果自己生了孩子却教不好,如果不能给孩子最好的,如果像自己父母一样发生了意外。
她觉得,她一定会恨自己。
她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池风看着她逼成酱色的小脸,还有张了几次都没发出声的唇瓣,便不再刨根问底了。
他喉结滚动压下酸楚,道:
“没事,慢慢来,是有点急了。”
他的声音极低、极沉。
林皎瑜听在心上,没来由有股酸涩,想解释,捂住自己耳朵的手却松开了。
池风牵着她背过身子,带着她继续走在洱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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