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好久不见唤醒了沉睡的记忆,只是面上还不动声色,程芽多年精湛有天赋的演技已经足以应付这种场面,如果需要的话,还能流露出葬礼该有的悲伤。
曾经啊,她连老太婆的葬礼都幻想过会是什么画面,她会恶劣地去对着棺椁宣布她心思极其肮脏,程家为数不多的血脉厮混在了一起。
现在呢,太久没见,他们彼此站立着,平静得不像是正常人。
“请节哀。”她说。除了好久不见似乎只有这三个字。
不去询问对方过得怎么样,默认了谁也不会问。
可是啊可是,还不是因为懂,才可以恰好做到谁都不多问一个字。
周遭太冷了,满天飞雪,胃部的痉挛感被放大,程芽的脸没了血色,握着伞柄的手微微发抖。
“来了来了——”突兀的声线打断了这份微妙的寂静。
戚星初头顶着雪花,匆匆跑了过来,带着歉意地解释车子在半路出了故障,迟到了。
“哥。”程芽转过脸,和他打了个招呼。
与此同时程温严也转了过来。只有两把伞,在他的手前倾要把伞递过去的时候,程芽说话了,她拉过戚星初,“哥,你帮我撑伞。”
戚星初立刻接过伞,高大的身躯兢兢业业地给她撑伞,自己半个肩膀落了雪。
还流淌着程家血脉的人就他们了。
黑色的伞面在白雪皑皑中格外显眼,终于戚星初说了个好消息:“我妈的病情好转,很快就能回国了,到时候想请你们过来吃个饭。”
“好。”那两人是同时应下的。
不合时宜的默契总是熬人,但也能选择对情绪视而不见。
“我开车过来的,一会坐我车回去。”程芽通知戚星初,选择与他一道。
戚星初不怎么着调地搭起她的肩膀,“回头哥的婚礼你多喝两杯。”
嗯,这也是个好消息。戚星初抱得美人归,当年的姐弟恋小狼狗上位成功了。
程芽:“恭喜。”
“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程温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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