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灵梧虽然擒住了投毒的人,可这人与祝君君相比根本无足轻重,而祝君君身陷土坑,又被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前后左右地指着,真是插翅也难飞。
事到如今她再傻也反应过来了,这帮人和早前她回太吾村时伏击过她的是同一路人,只是前两次来的已经被他们拿下送去了官府,这一次虽不是同一拨人,但手法却如出一辙——背后的主谋是铁了心要把她摔进土坑里才肯罢休!
祝君君又气又觉得好笑,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个幼稚且无聊的家伙,不过对付这种人并不难,激将法足矣——
“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一路穷追不舍非要看姑奶奶我吃瘪?!现在就给我直接站出来,我敬你是条汉子!否则你就是一头只会刨坑的猪!”
祝君君这一吼音量不小,连几十步开外的蒋灵梧和金川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和祝君君一样,很快就将这拨人与之前两次伏击联系了起来,对方这一路屡次叁番偷袭,所用手段却幼稚不堪,恐怕不为钱财而是另有目的,这回终于得了手,倒是能借机查清因果,祝君君故意激怒对方想必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蒋灵梧停下身形,并拦住了想要往前的金川:“别急,我们等一等。”
幼稚的人果然经不起激,祝君君喊出最后一句没一会儿就有个穿着考究的紫衣少年人从包围圈后方快步走出,趾高气昂地站定在坑边,附近一个黑衣人忙为他点起火把,暖黄色的火光登时照亮一片。
“咦?怎么是你?!”
祝君君看清对方容貌后愕然又震惊,因为这人竟是之前与何长欢一同大闹鸣兵大会的姜凤巢。当时祝君君为了分散何长欢注意力曾与这小子对过几招,没想到他居然记恨至今,一路给她使绊子,甚至追到了九嶷山。
姜凤巢和祝君君差不多年纪,模样有种少年特有的雌雄模辨的漂亮,尤其是一双眉眼,生得极为精致,浓密的眼睫在火光里投下大片阴影。
他抬高下巴睥睨坑底的祝君君,嘴角挂着冷笑,鼻腔发出重重一哼:“怎么是我?太吾传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你忘了不要紧,我记得就行,今日总算叫你落到我手里,定要你尝尝我血犼教的手段!”
祝君君眉毛一挑,嗤笑一声道:“手段?你有什么手段?被我敲出满头包的手段吗?”
姜凤巢白生生的一张脸被祝君君气得通红,胸膛快速起伏,指着坑地下的祝君君怒道:“你还真是不知死活!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信不信我现在就命令他们把你活埋了!”
祝君君耸肩加摊手,心说这小孩虽然一肚子的坏水,实力也不差,可脑子实在不怎么样,有种顾头不顾腚的蠢——他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大放厥词不就是因为他的手下全都举刀对着她么?一旦他们干起别的活,那蒋灵梧和金川第一时间就能找到机会把她救出来。
而祝君君这副有恃无恐、目中无人的样子让姜凤巢愈发怒不可遏。
前两次偷袭他故意卖出破绽,借机弄明白这叁个人分别是什么性格路数,于是这一回他明知祝君君对毒素有抵抗,仍选择愚笨的投毒,正是为了把她从那两个男人身边单独引出来。百花谷的两个人实力都不差,其中一个已经快要十七层精纯境界,他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能正面硬拼,可祝君君却只有六层精纯境界,一旦落到他手里,想怎么拿捏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而他的计划也的确奏效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太吾这样气人,都被他扔坑里了还能嘴硬。
少年左右环顾了一圈,然后蹲下身就地摸出枚小石子突然就往祝君君脑门上砸过去。
“喂,你干嘛?!”
祝君君不敢相信姜凤巢居然会做这种事,她本能地想躲,可周围一圈刀尖几乎直戳面门,害她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硬生生用脑袋瓜接下了这一击,但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居然还有第二枚第叁枚第四枚……
祝君君又不是傻的,当即便运转起了狮相门的护体绝技狮相铁头功,但考虑到对方恶劣幼稚的本性,中途故意露了个破绽,让额头被砸出了一个大包,姜凤巢果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至于吗?”祝君君无语至极,“我是太吾传人,你是相枢信徒,我们本就水火不容,我不过敲了一下你脑门你就记仇记到现在,你家相枢大神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姜凤巢抬着下巴冷笑,表情不知有多得意:“你也知道我是血犼教的人,睚眦必报以牙还牙正是我们血犼教人的风格!”
说完,居然抬脚用力踹了一下坑边,于是一大团尘泥直扑祝君君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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