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柱香过后,仲彦景总算得以满足,一脸的神清气爽,反观累趴床上的宋怀玉,她那两条雪藕似的胳膊耷拉在床沿,小脸绯红,双眸含水,一看就知方才做过什么。
“我去给您备水。”
仲彦景理理衣襟,端起木架上的水盆出了房门。
他走了后,宋怀玉翻身敲敲打打酸疼的腰和大腿,难怪有些人说多和男朋友做做就能减肥,她和仲彦景做得这么勤快,她想长长肉都难。
“这家伙都不会觉得累吗?”
宋怀玉暗自呢喃,心想这长宁的女帝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宫佳男叁千,怎么一个都不碰?难不成她不喜欢男的,喜欢女的???
忽然冒头的想法惊得她瞪大眼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长宁不得乱了套了?女帝不爱男子,偏爱女子,也难怪听闻仲彦景说前朝流言四起,而仲彦景他也受不了独守空房多年,逃出宫闱。
说起来,她还挺好奇长宁女帝长啥样的,自己毕竟是当年瑄帝的女儿,宋清风和自己多少有点血缘关系,估计会长得有点相似吧...
...
...
宋清风坐在铜镜前,身边的侍子给柔软的帕子用温水浸透,拧到微干,小心翼翼地为她拭面,柔软的绢帕擦过她狭长漂亮的眉眼,愈看下去,侍子清秀的面庞就越红。
宋清风注意到侍子的变化,红唇微勾,道:“让孟承霖进来伺候朕梳妆。”
侍子愣了下,眼神里的失落转瞬即逝。
“是。”
不久后,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从寝宫外慢慢走进来,他掀开纱幔,走到宋清风身侧,用他那双漂亮的双手绞干盆子里漂浮的绢帕,极为细致地为她擦过面上的每一寸肌肤。
“不开心了?”
宋清风自然察觉到孟承霖整个人流露出的不悦,喉咙里发出声轻笑,明知故问道。
“不曾。”
孟承霖摇头。
“那你为何今日耷拉着眉眼?”
“朕不是已经将你的父亲母亲从大狱中放了出来吗?”
宋清风不提起还好,一提起这个孟承霖便无意地将指尖的力度加重几分,宋清风‘嘶’了一声,眼里流露着不悦。
孟承霖见状赶忙跪下,他双臂撑在地上,腰后绸缎似的黑发从肩上滑落,还有几缕落在脸侧,隐隐遮掩他俊秀的模样。
“承霖该死,请陛下责罚。”
他低着头,紧凝地上宋清风那双雪白的双脚。
“朕可舍不得责罚你,承霖啊,你要知道,朕为了让那帮人相信朕有公无私,只能让你的父亲娘亲受些皮肉伤来堵住那帮人的嘴。”
宋清风声音柔柔的,抬脚托起孟承霖的下巴,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虽是带着笑,但却未曾深入眼底。
孟承霖的黑眸闪烁几下,而后垂下眼帘,说:“承霖知道陛下的难处,所以万分感激陛下将承霖的父母拯救于危难之中。”
“那便好,起来吧,替朕更衣。”
“是。”
...
长宁连着下了叁天的雨,到第四日晴日当空之际,歇了叁天未曾出摊的宋怀玉已迫不及待背上竹筐与盛远钻进林子里寻找冒土而出的新鲜菌子。
“还是你有经验啊阿远,那日我来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么多的菌子。”
宋怀玉站在一处空旷地,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这叁天雨水浸润后破土而出的各类新鲜菌类。
“经验罢了。”
盛远笑笑,跟在她身后负责拿着竹筐。
宋怀玉曾经去过云南一趟,在那儿吃了好几天的菌菇火锅,而且偶尔还会和民宿的老板一起去林子里挖菌子,所以对于大部分能吃的菌子她还是能认得清的。
没一会儿,身后盛远的框里很快堆满圆润饱满的菌子,新鲜到上头还挂着水珠。
“妻主认得出这些菌子能吃还是不能吃吗?”
盛远好奇极了,当年也不是没人尝试摘些新鲜菌子拿回家里做菜,结果那家人吃完没多久,各个像是丢了魂儿似的躺在地上胡言乱语,以至于那之后,林子里那些新鲜菌子就再也没人吃了。
“认得清,颜色鲜艳的菌子不能吃,吃了会...呃...胡言乱语。”
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吃了以后会看到小人儿了,好险好险。
宋怀玉专心地蹲在地上把能吃的菌子挖出来,掸去根上的枯叶和泥巴才扔进竹筐里。
“原来如此...”
盛远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一场大病痊愈后,真的能让人变化这般大吗?长相和身子分明没有变化,但本性真的会变吗?
宋怀玉不知盛远正想什么,如今她心里都是待会儿做点竹筒饭给霍铮送过去,看看他的反应如何,一颗心里是存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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