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起身子俯视她,脸上还是一片不动声色的冷漠。
真可笑,明明是她放下尊严服侍他,可看他的神色分明是倨傲的,像是他大方地施舍她一点薪柴过冬,宽容大度的温暖了她的身体。
严熙心理这样想着,气得脸上一阵青白。
可惜她正低着头,严将察觉不到她的情绪波动,更因为他勃起的性器,情欲如满弓在弦绷紧了神经。
那一抹清亮从顶部缓缓流下,虬曲的血管在手心搏动,不多时,她便亲眼见着手里的物什又胀大了几分。紧抿的嘴唇也有了一丝松动,她有些微微吃惊,很快随着腺液的流动压了下去。蜿蜒而下的液体,走过指尖,指缝,停在她的手背上,它带着初生的炽热灼痛她的心脏,片刻后不留痕迹地消散了。
天空闪过苍白色,严将咽下一口唾沫,摁在床上的手悄悄地攥紧了床单,手臂上盘旋起一条青白色弯曲,在那尽头的地方,捏在手心里的一汪淡蓝色池塘此时正泛起摇摆的涟漪。
短暂的光亮结束之前,他把妹妹抖动的身体看得更清楚了。
所以,在晦明变换的那刻,她是如何咬住下唇,又如何以泪水闪烁的眼睛看他,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她滑下他胸口的那刻,他也不动声色地坐正了身体,甚至他心虚地手还本能地想要像以前那样抱着她。
严熙弯下腰,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一盒三片装避孕套躺在那里,它的身边是日期新鲜的购物小票。
严将在看见那盒商品时,呼吸停滞了一瞬,他不断默念着‘不会的’三个字来安慰自己。
就算她在这么多年里,开始新生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到这句话,他泄气地躺在床上,眼底飘过一丝灰暗的颜色,任由她来主导这场性事。
她脱下睡裙下面的淡蓝色内裤,暴露在光滑空气里的皮肤感觉有些冷,别扭地回到他身上,借取过热量的身体才缓慢行动起来。冰冷的声音过后,拿出滑腻的套子快速戴上,她撩开自己的裙子将下面的花穴对准了直挺的阳具。
“等一下。”他用略带喑哑的嗓音出声阻止她。
手指捏住小雨伞顶部的气泡,排掉空气,向下套得更紧了些。食指和中指试探了花穴的穴口,带来的答案并不如意,手指上还是一片干燥。
严将把手掌摁在花蒂上打磨,淫靡的红色从肉珠上散开,她苍白的脸颊也被传染,如春天吹过樱桃树等待的树枝,很短的时间里成熟的红色走过所有细腻的皮肤。
几道雷电的摧残过后,格窗的玻璃上流过小股的水流。
雨,终于开始落下。
手心弯出小小的弧度迎接从花穴里滴滴答答掉下的水珠,他最后心悦地捏了下花蒂,放手转交控制权。
性格直爽的人也有固执的时候。严熙扣紧齿关,嘴唇不留一道缝隙,这样严密的把守下,情欲的声音是没有机会跑出来的。
她心领神会,降下腰肢,花穴碰到阳具后又开始慌张地不知所措。嘴唇上的力道重了两分,心下一横,扶着阳具便又坐下去几寸。穴口挤进一段异物,突然撑开的甬道也不太适应,她心口触电般回想起七年前的经历,低头看到余下的部分,心里的恐惧作祟,迟迟无法进行下去。
“还是我来吧。”他叹息一声,手掌抚上她的腰肢。
她摇头,闭上眼,吞没了他一切。
天幕被捅出口子,倾盆而下的雨偏偏喜爱落在老城区,明月早已失去控制权,夜空下只看得见黑洞洞的楼房耸立。二单元四楼北面老旧的窗户透出橘色灯光,像是撑在飘摇海面的一艘负隅顽抗的小船,雨珠因此便独爱捉弄敲打这面窗户。
豆大的雨滴叩击在窗棂上,爬过玻璃留下张牙舞爪的痕迹。
他心头惊跳一下,松开手,规矩地放在身侧。
严熙缓慢地睁开眼,暗处那一双目光炯炯地直视他,挑衅似得微微昂起头颅。
有一点胀,但没有那么疼。
她渐渐适应了身体里的异物,手指抓住他胸前的衣物,慢慢地动作起来。浅浅抬起一点臀部,淋漓的水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漏下来,淋湿他的耻毛。再坐回原来的位置,湿哒哒的软毛轻轻刷过她的腹部,扫出一阵痒意。
即使这样的时刻,她仍然不愿意出声,情人间的对话是没有的,情欲的浪叫也是没有的,在某些无法忍耐的时刻,只能听见她克制小声地哼咛。这样的时刻很短,当她意识到自己发出不正常的声音时,就会用力攥紧他的睡衣,快速掩盖过去。
现在他们又是一体了,她又一次和他结合,感受人和人之间最亲密的地方。她忍不住漂浮地思考,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做爱的感觉就像楼下奶奶栽种那棵葡萄藤,把移栽的树种埋入土里,树根会自己生长,插入,以及缠绕,紧紧地抱住春天开花结果。
隔着橡胶套的触感和直接触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刚才帮他戴上去的时候她已经体会过。她脑子里快速闪过某些新闻,自作自受一般开启联想。
套子破了怎么办?她会不会怀孕?怀上他的孩子吗?
如果他们只是一对正在做爱的普通情侣,日久生情,结婚生子,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那她也不需要摇晃脑袋,扔掉上面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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