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金九银十'的尾巴在一众销售和客服里面,找到一份行政的工作。
在严熙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低头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两个月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
严将在加班,她在生他的气。
恭喜!他从白瓷碗里抬头,顶着疲惫的黑眼圈和她道喜。
哦。她低头扒饭,其实碗里也只有几颗零星的米粒。
公司地址在哪里?我帮你托人查查正不正规。
不用,一家药企,只是打杂的工作。
他嗯了一声,夹一筷子西兰花放入碗中,是你喜欢的就好,做的不开心了就辞职,我可以养你。
她抿了下嘴唇,略带情绪地放下手里的筷子,仓促间,一只筷子踉跄地滚到地上。拖鞋踩在上面,顿时沾了一圈灰色黏渍。
严熙看着脏掉的筷子,心生厌烦,踢出视线外,那只筷子因此滚到沙发下面去了。
严将察觉到她的情绪化,好言好语地问道:怎么了?
不想在短暂的黑夜相拥而眠后,在漫长的白日遥望等待,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是一把锉刀在心口上打磨。
她想要:痛痛快快的爱,一刀两段的恨。
没什么,来月经了。
听见这话时,他正左手端着饭碗,右手食指夹着筷子,立马放下碗筷,走到厨房给她冲了杯热茶。看着清亮的茶水,他若有所思,找出自己的水杯倒出小份尝试温度,最后又添了些凉水,调成不烫手而温热的程度递给她。
引着她坐到沙发上,手掌钻入她的牛仔裤下,手心体贴的呵护在小腹上,嘟囔着说道:你以前从来没有过痛经,经常在例假期间吃冰激凌,说过你很多次都不听。他感叹一声,要不要吃点止疼药?
严熙摇摇头,看他别扭的关怀,心里只想发笑。
只是来月经了,心情烦躁,不是痛经。
听她这样解释完,他仍是没放手,将她拦腰环抱搂到自己身上,让她安稳坐在自己腿上。他食指点上她的鼻尖,温柔地问:“是明天就入职吗?”
“对。”
“那你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难得有空,我想带你南边转转。”
上次在山顶已经看见过A市的全貌,有一条自西向东的河流横亘在城市中心,不等分切割了整个城市。自此,本地人总爱以南北区分两块城区。
他们一直都住在人口稀少的北区,交通不便,商超及各种娱乐设施也不及南边繁华。
来了这么久,她因住所位置,找工作也多在北区转,南区是很少去的,除了上次给严将送过一次车钥匙。
因此,她也对支撑庞大A市经济运转的南部新区很感兴趣。
“好。”她说完,把他的手从牛仔裤里拿出来,推开他的怀抱,起身走去卧室添件出门穿的长款风衣。
车子驶入大通河*的跨河隧道,自然光线瞬间之间消失了,黑洞似得隧道里都是电力驱使的人工光源,虽然看不见河水,敏感的皮肤却感受到森森寒气。
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没在无形的寒凉里面,车子驶出黝黑的洞口,温暖的太阳光又亲切的包围了她。
走到地面上的柏油路,他没有开出多远的距离,便拐到一处建筑面前停下了。
大字的招牌上写着‘售楼部’,两侧皆是精心栽培的绿植,中间铺陈华丽瓷砖的道路通向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仅从外侧旁观,也看得出这是如何精巧的设计,又是如何费心思的装饰。
进了门,繁复精美的地毯奢侈铺遍视野视野所及之处,面容秀美的女孩子端来茶水和点心,引着他们到就近的地方坐下休息。
“你们的赵经理在吗?我和他约好了今天下午看房。”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严熙彻底傻掉了,她脑袋空了几分钟去思考,慢慢地捡拾起来细节的碎片,她意识到自己又落入了他圈好的一个大坑。
什么熟悉城市,什么南边散心,都是骗她出门来看房设计好的话术,就算没有她扔出月经这种借口,他也很可能会换一种方式把她拉到这里来。
在的,您稍等,我去喊他过来。娇美的女孩子回答道。
只是很快的时间,应该是她还没转过来脑袋的时候,她被他扣紧手掌拉去乘坐了摆渡车,车子沿着河岸线行驶,两三分钟后停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地界,联排的别墅像是整齐摆放好的积木。
您上次看中的10号已经被买走了。这边的12号和15号风景也不错,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整个江面。整套黑西装穿着的男子,恭敬地俯身给她拉开车门。
嗯,先去看看吧。严将的手好像蹭上了胶水,一刻也不能离开她的身体,边说着便环上后腰。
好的,这边。
经理做出手势引道,她犹如浑身的刺被人拿钳子拔掉,总是感觉不自在。
这种前一秒柴米油盐,后一秒一掷千金的割裂,她总在怀疑严将的身份和收入,也在怀疑自己的感知。
没装修的房子是钢筋骨架搭建的废墟,双层的设计,附赠一块小平方的院子,仅一层宽敞的客厅已经和他们现在的住所相当。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漏口的地方,没封的窗户吹来河流边的冷风,泹泹水声拍击河岸,碧波万顷的大通河在窗口外安静地回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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