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语目送着陈茹冰的背影消失不见,低头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想了想,先给厉望南发了个信息,发完信息后,她又想了好久——
好像真的可以离开医院了。
大概再回来就是迁户口的时候了,到时候再跟他们吃顿饭吧,如果,她还想的话。
伸手拦了辆空车,甘语最后又扭头朝着甘清许的病房窗口看了一眼,毅然向出租车走去。
刚拉开车门,后面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啪”得一声就替她关上了。
她扭头就骂:“你有病啊。”
秦陆说:“我就想再问你一句话。”
甘语头也不抬就转身开车门:“没爱过,滚。”
秦陆强行把自己挤在车门中间,对里面的司机师傅喊道:“师傅,稍等一会儿。”
师傅说:“等的话有加时费的啊。”
秦陆毫不犹豫接道:“知道了,没关系。”
甘语的火气直逼天灵盖,一把揪住秦陆的衣领将他甩了出去:“你有病吧,敢情加的不是你钱,你凭什么替我没关系,刚才被门夹住脑袋了是吗?”
秦陆不说话,黑着脸从口袋掏出一张一百元向车里扔进去:“师傅。”
师傅反身捡起钱,正要开口,甘语推开秦陆对师傅道:“不好意思啊师傅,您先走吧,这钱当您的误工费。”
师傅一听,乐了,高高兴兴踩下油门,怕她反悔似的一下蹿出去老远。
秦陆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甘语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不耐烦地抬起头:“最后一次了,说。”
秦陆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跟我结婚?”
甘语仿佛听到笑话:“你说呢?你觉得你配吗?”
秦陆不说话了。
甘语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高中那件事情,”秦陆喊住她:“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不说话是因为我真的以为那个情书是你写给我的,你不承认,我真的很伤心,所以故意报复了你一下,我没有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当天晚上闫鹏告诉我真相,他求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还是第二天就去找你了,我后来还亲自去找了甘校长……你这样对我,会不会太不公平?”
甘语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公平?”
她把尾音压得很低,听起来讽刺又冰冷:“劈腿的人还配说这三个字?”
秦陆像被这两个字刺激了,音量一下提高:“我劈腿是因为你从来都不重视我,我去找你你说你学习忙,我约你出来,你说你……例假,你一个月要来两次例假吗!”
甘语迅速看了看四周,还好这会儿人不多,这个傻逼该不会是气傻了吧。
“你一定要让我把话说明白是吗?”她上前两步,冷笑道:“高中那件事情,我可以说你还有良知,但你自己拍着良心说,你当时不站出来不是因为胆小懦弱担责任!?你是个软蛋我也认了,毕竟你当时对我也算全心全意,我没跟你翻旧账,你就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吗?你跟你们学校女生发暧昧信息你以为我没看到?黄晶晶用小号给你留言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以为我不知道呢?秦陆,不要再模糊重点转嫁罪名了,好像只有你是受害人,好像你劈腿都是有苦衷的,你唯一的苦衷就是管不住你那根烂黄瓜。”
秦陆张着嘴,像是反应不过来,他有些语无伦次:“你知道……你看见她、你看见我们的留言了?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我说要来星辰,你还找人帮我推荐?你有意思吗?”
甘语笑笑:“你知道吗,大四的时候,每次你来找我,她就气的半夜在被窝里偷偷抠枕头,小三嘛,总是这样憋屈,她憋屈了,我就开心,只要我一天不和你分手,她就一直是小三。但她好像发现了,所以引你打猫,让我上门把这事儿挑破了。”
秦陆半晌都没有说话,猝不及防的,他笑了一声:“原来只有我不知道,我才是个大傻逼,你们两个,拿我斗法啊。”
他的声音忽然就没了朝气,“你发现我劈腿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伤心过吗?”
甘语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叹了口气,“秦陆,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真的一无是处。”
“……”
秦陆走了。
肩膀垮塌着,挫败的仿佛失去灵魂。
“嗤。”
一声不屑的轻笑从柱子后面传来。
黄晶晶摸着肚子走出来:“不愧是你,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挑拨一下我们。”
甘语敷衍着“嗯嗯”一声,接起电话四处看:“师傅我就在门口柱子这边……啊看到了看到了。”
她冲着路边挥着手,脚步轻快的朝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跑去。
油门轰起,车子绝尘而去,载着她离开过去——
怎么会没有伤心过呢。
她也在还没有受过欺骗的时候,选择相信秦陆,甚至逼着自己无视掉他的懦弱,选择了试一试。
呸!
成长果然是由欺骗背叛和挫折组成的。
厉望南说的有道理,年纪小就该多两年书,而不是只长脑子不长阅历。
甘语一到机场便先给自己和厉望南定好了晚上的机票,现在只需要等着昨天那个年轻人的消息,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就可以直接回B市,如果他那边数据恢复有什么意外,那么她可能还得去帮他找找甘清许,再让厉望南的朋友帮他恢复数据。
她一边等候厉望南一边在心里默默祈求,希望这个年轻人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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