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没有心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能感知爱情的温度!
程煜辉原本打算今晚和她讲清楚,把伤害降低到最低限度......看着她泪眼婆娑的下车跑走,抬手轻揉眉宇间的疲倦。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唐馨。
他恨唐馨,简直恨到骨髓里,她摧毁了他的人生、他的爱情,他所有对生活的向往,让他崩溃,让他变成残害亲人的刽子手,让他这五年除去拼命工作,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彻底地毁了他,她怎还敢回来,怎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怎还敢哭......
有人叩叩的敲窗玻璃,他睁开眼睛,是这里的保安,后面有车要进小区,让他让出道来。
他发动车子,猛打方向盘,沿着小路过红绿灯,本要直行的,忽然改变主意,小拐到长乐路上。
上海是座不夜城,越往衡山路越能感受到它的喧嚣,酒吧的霓虹招牌烧得夜空像着了火,连十步一远的老梧桐枝桠上都缠满各色彩灯,一闪一闪迷离眼。酒吧外的桌椅坐满人,酒吧门通常都关着,但凡有人进出,门开的刹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如潮水般涌上了街头。喝醉的外国佬跑到街道中央,不管不顾地摇摆着身躯,引得堵车愈发严重,待他的友人过来拉扯离开,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
程煜辉将车停在L8酒吧的对面路边,冷冷的看着那两扇关阖的门,又有人敲窗玻璃,以为他是黑车,这里打车可不容易。他不予理睬,敲击几下便安静了。
陆陆续续有客人走出,至后只出不进,又过有一个小时,门打开来,四五人出来站在路边打车,大概感觉希望渺茫,商量着穿过横马路往淮海西路去,那边人少些,虞娇最后锁的门,和他们告别,独自走回出租屋。
秦北还在,跟了几步问虞娇饿不饿,附近有家墨西哥菜馆子很正宗,虞娇很坚决的拒绝了:“你自己去吃吧!”
他理解错她的意思:“我有这家的优惠券,面额很大的那种。花不了几个钱。”
“我之前吃过两块奶油蛋糕,很饱了!一点都不饿。”
“你不吃也成,就坐在边上陪陪我,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很孤单。”
虞娇站住看着他,嘴角突然浮起一抹很世故很老成的微笑,她说:“你转身往后走,走一百多步会看见一条小马路,你拐进去,一定能找到愿意陪你吃墨西哥菜的美女!”
“你一定讨厌我了。”秦北懂她话里的玄机,笑着摇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好,再见!后会有期!”他挥挥手,果真转身往后走了。
虞娇松口气,自己今晚的情绪大起大落,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走路也如踩在棉上,即便这样,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些许异常,忽然回头看,除叁叁两两的行人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的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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